俞郢搖了搖頭道“他背后是魔教,魔教的封魔臺一直極為神秘,君青林那老家伙活著的可能性極大。”
蕭千秋聽聞,笑道“難道師叔認為我壓不住他嗎”
“防患于未然,未雨綢繆才是真道理,何必任由這頭幼虎成長”
俞郢搖頭道“當初我布下的暗子已經暴露,廟堂根基已經被鏟除,再加上佛門東渡的沖擊,在江湖上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而魔教因為這安景和趙青梅的橫空出世,聲威大漲,勢頭大盛,一旦進入燕國如猛虎下山。”
蕭千秋問道“所以師叔的意思是”
“鬼劍客是個威脅,魔教的魔威又在江湖肆虐,而人皇已經開始打壓真一的生存空間,如果這個時候隱忍,只會助長了旁人的氣焰,此時應當殺一儆百,告誡眾人。”
“殺誰”
“鬼劍客與我真一教有恩怨,天下皆知,除此之外他還與五毒門,四象門等其他勢力有著諸多恩怨,我們可以聯合大燕江湖勢力擺下恩怨臺,借助大勢而殺他,人皇沒有理由阻攔,而鬼劍客也不得不來,到時候他一死,削弱魔教的同時,還可震懾天下。”
蕭千秋沉吟了片刻,道“如今燕國四面環敵,危機四伏,燕國滅而真一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視安景,樓象震,羅崇陽為自己的對手,但卻不是敵人,他有自己打敗對手的方式和手段。
這般下山,已經是違背了他的初衷。
俞郢眉頭微皺,一連串的發問道“如今佛門,魔教他們有多少真心守護燕國當燕國真的覆滅之際,他們不過是那林中鳥,四散而走,真正與燕國綁定的是我真一教,如今燕國江湖內部不穩,如何對抗后金,如何對抗黑冰臺”
“而等到燕國真正渡過了危機,到時候必定重新洗牌,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真一教便不再是如此的真一教了。”
蕭千秋看著俞郢,再次陷入了沉默。
俞郢話語當中是為了真一教,也是為了真一教的權勢,對于扼殺安景在搖籃當中,他的內心是不大贊同的。
但是旁人說的,他說不得。
當初他能成為真一教掌教,是俞郢和葉定推上來的,否則如今的掌教就是那羅崇陽。
天下人都說俞郢不好,但是他不能說,因為俞郢對他確實很好,而且所作所為也是為了真一教,為了他去考慮的。
俞郢看出了蕭千秋的想法,“你能否出手”
蕭千秋緩緩道“自從上次在天尊殿感悟之后,感覺距離五氣之境越來越近了,師侄打算閉關靜修一段時日。”
俞郢思忖了片刻,道“那我便進入隱山吧。”
如今的安景已經成長為心頭大患了,若是不盡早鏟除,他心難安。
蕭千秋點頭,道“那便一起去吧,我也許久沒有見到師傅了。”
兩人沒有再說話,向著隱山而去。
隱山,這個字如其名的山脈。
就在真一山旁,可謂奇山兀立,群山連亙,蒼翠峭拔,云遮霧繞。
天忽作晴山卷幔,云猶含態石披衣
兩人沿著臺階向著山上走去,都是各自懷著心事。
約莫小半個時辰,兩人才來到了山頂。
在浩渺的云霧當中,有著一個人影正盤坐在松樹之下,他的面容十分蒼老,滿頭黑白相間的發絲交錯著。
這人正是當初真一教三英之一的葉定。
真一教清字輩當中有三人最為杰出,分別是葉定,俞郢,羅崇陽。
也正是因為這三人使得真一教聲威如日中天,直接蓋住了魔教,佛門等風頭,甚至隱隱有著可以與黑冰臺比肩的勢頭。
其中羅崇陽的年紀最小,資質最高,而葉定的心性最為沉穩,因為年長二人修為也是最高,所以繼承了掌教之位。
葉定感知到了二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師兄”
“師父”
兩人對著那位曾經名震天下的道人拱了拱手。
葉定吐出一口濁氣,道“你們已經有七年沒有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