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后,晨曦中那一縷微光,暮色中那一抹晚霞。
龍首巖拔地千尺,危峰兀立,怪石嶙峋,一塊巨崖直立,另一塊橫斷其上,直插天池山腰,勢如蒼龍昂首,氣勢非凡。
鐘山腳下,茶棚中匯聚五湖四海的高手,其中劍客居多。
小二穿著厚厚的襖子,穿梭在各個桌子四周,不斷的添加著茶水。
遠處還能聽到刺耳金鐵交擊的聲音,像是爆發著激烈的爭斗。
小二已經見怪不怪了,從一個月前,當地官員便開始籌備祭天大典的事情,每日派遣人上山打掃清理,建造祭天的鹿臺。
除此之外,嚴查周圍數里的可疑人跡。
就連沿途茶館都是免不了不被一輪搜刮,繳納一些好處費,這才能夠維系下去。
隨著祭天大典越來越近,數不清的江湖高手匯聚于此,而這些在刀口上討生活的江湖高手,相遇之后自然是一番爭斗廝殺。
昨天更是死了三個京海道的劍客,其中一人還是天外島的高手。
天外島屬于海外之島,因為地處偏僻,燕國和趙國都不想耗費心力卻涉足,這也天外島屬于四不管地帶,此前就有不少隱世高手避亂前往了天外島。
所以說在眾人心目當中,天外島屬于一個極為的神秘的地方。
茶棚內,眾人議論紛紛,主要內容都是這祭天大典和獨鹿劍會。
“太子代人皇舉行祭天大典,看來陛下已經徹底定下了繼位人選了。”
“應當是的,否則怎么會突然舉行這祭天大典,這明顯是在給太子造勢。”
“一切都已經是塵埃落定了,廟堂的紛爭也會隨著這次祭天大典結束了。”
“我倒是好奇這獨鹿劍會,據說魔教的鬼劍客正在趕來的路上了。”
“劍魔和鬼劍客,不知道誰才是這天下第一的劍客。”
“獨鹿劍的風采也只有天下第一劍客才配擁有。”
茶棚角落,坐著一位白發白須的老者,他仿佛對于周圍談論的事情并不關心,一口接著一口喝著茶水,神情悠然平靜。
這人正是玉衡劍宗的劍神劉墨緣。
此次祭天大典他不知道人皇玩的什么把戲,對于陰謀詭計他本身就不在行,也沒有去花費心力斟酌,他的大半生都撲在劍道之上。
天下事,不過一劍事。
只是在某一天劍道再難以寸進,他才幡然醒悟,自己應該為玉衡劍宗做些什么,比如說三劍擊敗了當初那個天才劍仙樓象震,維系了他數十年的威名,也使得玉衡劍宗屹立于大燕江湖第二數十年。
玉衡劍宗在大燕江湖僅次于真一教,他是有著巨大的功勞。
而今日,他出山第一是為了獨鹿劍,第二則是為了完成太子殿下給他的一個囑托。
只要完成這個囑托,他就可以帶走獨鹿劍。
劉墨緣相信,以他的實力只要得到這獨鹿劍,就算是遇到了五氣宗師,他都有一戰之力,到時候就算真一教掌教有著異寶天尊法鏡,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這大燕江湖第一高手。
一個年輕人提著一壇酒,快步走了過來,道“師祖,包子買來了。”
這青年名叫周宏,乃是玉衡劍宗當代弟子最有天賦的劍客,劉墨緣將其帶在身邊悉心培養,就在上月已經到達了第四境,第四境的修為已經可以在這偌大的江湖當中稱之為一流劍客。
天資高且十分年輕,并且對待劍道也十分刻苦,唯一讓他不喜的便是那玩世不恭的態度。
周宏將手中的牛皮紙扔給了劉墨緣后,隨后大口咕了一口酒,露出一副暢快神情。
劉墨緣淡淡的道“一位頂尖劍客,要少喝酒,少碰女人,因為酒色只會影響你出劍的速度。”
周宏將壇中酒水一飲而盡,扔了出去,道“弟子銘記于心。”
劉墨緣暗中搖了搖頭,周宏此番看似認真,但很快便會將自己苦口婆心的話拋之腦后,畢竟沒有碰過壁,撞過墻,根本就不懂得人生的道理和劍中的道理。
不過畢竟十分年輕,人總要經歷一番風雨才會成長,就像是當初的樓象震,如果不是因為敗在自己手中,他也會到達劍勢第六境,但很大概率修煉的是快劍道,而不是如今的人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