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種上乘劍道當中,人劍道最難以度測。
尋常時候并沒有天劍道那般強盛的威力,一旦逼至絕境,人劍道發揮出來的威力絕對是在天劍道之上。
而且天劍道修煉方式也是詭譎難尋,在古往今來諸多第六境劍客死前遺訓當中,都曾言人劍道是最有希望到達第七境的存在。
人道劍更像是儒道一般,突然一朝悟道,便可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劍術,劍招可以教導,但劍道是劍客自己的道,只有他自行去頓悟。
劉墨緣輕輕呷了一口茶水,沉默不語。
周宏也是看了自己祖師一眼,道“祖師,你覺得鬼劍客和劍魔誰更強”
天下劍客無不對二人的實力好奇不已,周宏也不例外。
“老夫不關心他們。”
劉墨緣放下茶杯,淡淡的“因為他們都沒老夫強。”
劉墨緣的話,十分悉數平常,就像是再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宏聽聞心中一震,看著面前祖師。
現在天下間爭論不休的便是,這兩位劍客到底誰才是第一劍客,但是他們都忘記了和劍魔同一個時代絕頂劍客。
劉墨緣看著聳立的鐘山,“劍客出劍的一刻,你心中便一定要告訴自己你是最強的劍客,你的劍則是天下最鋒利的劍,如此方才能一往無前。”
說完,劉墨緣起身。
“我懂了。”
周宏聽到這,連連點頭道。
“不,你不懂。”
劉墨緣看著面前青年,“你現在還不是一個真正的劍客。”
一位第四境的劍客放在江湖當中已經算得上一流劍客了,普通人眼中的高手,但是此刻在劉墨緣的心中竟然連一位劍客都算不上。
“上山。”
劉墨緣腳步向著鐘山走去,一道孤寂,筆直的身影仿佛與這鐘山連接成了一體,不斷印刻在周宏的心中放大。
鐘山相較于其他的高山來講,顯得并不突出,但此刻上山之路,寒風凜冽,還是不由得讓人心中一寒。
石階兩側,大雪已經被掃的干干凈凈。
這成百數千的石階,對于普通人來講是一個極大的麻煩,但是對于身手高深的江湖中人,自然是不在話下。
安景踩著石階,一步一個腳印向著鐘山之上走去,每過百來臺階就可以看到東霖道的守備士卒。
除此之外,還可以看到不少黑衣的玄衣衛正在調查來往江湖人士,十分嚴密。
而在遇到身穿大門大派服飾的江湖高手,一般都是直接讓其通行。
不多時,安景便來到了鐘山之上。
仰望天臺,峰上云霧繚繞,山徑蜿蜒曲折,像一條彩帶從云間飄落下來,山下之忍似一個個小白點,零零星星散布在彩帶上,緩緩地向上動著。
而鐘山之上,各種建筑及其設施,已經進行全面的大修葺。
甚至沿途的山道都經過修整,使之面貌一新。
前三日太子趙重胤便開始齋戒,前二日書寫好祝版上的祝文,前一日宰好牲畜,制作好祭品,整理神庫祭器。
最后一天,趙重胤閱祝版,上香,看神位,視邊豆、神廚視牲,最后回到齋房齋戒。
祀日前夜,由太常寺卿率部下安排好神牌位、供器、祭品;樂部就緒樂隊陳設;最后由禮部侍郎進行全面檢查。
這一切種種準備到位了,才能開啟第二天的祭天大典。
而在這一場聲勢浩大的祭天大典前夕,還有著一場盛事將要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