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生死之門延伸進來的懸天星路,帶著陰魂經歷生到死。黃泉路的距離,就是生和死的距離。
那還未到達冥土的一段黃泉路,是生死模糊惡界限,而忘川則是冥土的分界,隔開了生與死的世界。直到渡過忘川,所有靈魂從此都將屬于冥土,再也不復生者的身份。
作為隱形的冥府之主,雖然他并未獲得幽冥世界的本源加持,但是整個幽冥都是他一手開辟而成。身上隱約帶上了冥土的印記。
這一份冥土印記,是他身份的象征,也是一份束縛。
想到忘川河山還缺少渡船和渡船的人,凌云略微的沉吟一番,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手腕輕輕一震,左手的小指齊根而斷。
那一只小指,帶著一部分造化本源,化成一道清氣落入茫茫忘川河上。清氣一陣蠕動間,就變化成了一艘渡船和一個撐船人。那渡船和船上撐船的人,就這么撐著一葉扁舟,晃晃悠悠地駛向對面的河岸。
茫茫夜霧中,所都渡船平靜的劃過一片平靜的忘川河水。在這煙波浩渺的忘川上,唯有渡船上的一點鬼火燈光,照亮了一艘渡船的范圍。
凌云手指所化的渡船和渡船人,撐著渡船來到了忘川靠近生死之門的那一邊岸邊。早有在這里等候許久的野獸陰魂和那些鬼卒帶來的靈魂。
因為被凌云禁了空,連這些鬼卒都無法渡過忘川了,只能呆在這岸邊,看著對岸暗暗焦急。而那些野獸似乎知道忘川的兇險,一個個擠在岸邊,裹足不前。看著幽深的河水,似乎有些懼怕,有些踟躕,都不敢下去試探一下。
哪怕這些野獸中有水里的生命,一個個似乎都對這忘川的河水忌憚不已,沒有一個肯親身下去試探一下。
在這些野獸群中,那些穿著御魂衣,帶著一隊隊陰魂的冥土鬼卒,顯得異常顯眼。老遠的,透過河川上的夜霧,渡船人就看到了河岸邊的那些鬼卒。
這些鬼卒驚疑不定地看著忘川河上的那一艘渡船和撐船人:“對面的,你是什么人?”
那渡船上傳來一聲空空蒙蒙的聲音,那聲音仿佛極為蒼老,似乎又極為年輕:“我不過是一個撐船的人罷了,你們要過河,就上船吧!”
為首的鬼卒隊長,看著那小小的一艘渡船,滿腹懷疑地說道:“就你這渡船,能載我們過去嗎?”
“你只管上來便是!”渡船人悠悠說道,對他的疑惑沒有解釋的意思。
那鬼卒隊長猶豫了一下,回身對身邊的手下招呼了一聲,帶著自己手中的智慧生命,登上了渡船。
剛一上船,這些鬼卒就感覺自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樣,在外面看起來小小的一艘渡船,里面似乎包含著一個世界一樣,任憑他們進入多少人,都能一起裝載下。
而那渡船的人就在身邊不遠處,似乎伸手便能觸及,但是等那鬼卒悄悄伸手想要去摸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碰不到渡船人的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