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洞天中,他就已經大略看過符道卷軸上的記載。那時,凌云只是大致瀏覽了一番,對其中的內容了解了一番。如今再度來細細觀看這封卷軸,卷軸中記載的許多設想和推演論證,讓他思緒靈感如同泉涌一般,源源不絕顯現于腦海中。
而且這次通過符道卷軸,凌云了解到了‘符箓’的由來:“最早符文,是由盤古所傳的三千赤文,之后才有十二萬九千六百個先天神文。除了這兩種之外,還有幾種流傳稀少的法則文字,不在三千赤文和一元神文之列,但也是太古大能所創造。其中普通的和先天神文相若,更上一層的能和三千赤文相媲美。”
而且符箓雖然并稱,但卻不是同一種東西,其中緣由,他也是仔細看過符道卷軸之后才明白過來:“原來。符是大道真文,箓為真神之名。雖然符以‘符箓’合稱,但是真正計較起來,是以符為先,箓為后,萬萬不可顛倒過來。”
這么想來,凌云就明白了——為何會有‘符箓’的稱謂。凡人修煉符箓,必先明符箓之真意。
‘符是大道真文’——指得便是三千赤書玉字和一元神道真文。只有這兩種符才是大道真文、先天文字,其中包含無數大道精義,闡述演繹宇宙玄微奧妙。而‘箓’是后天演繹之文,乃是神靈之名彰顯。
符道直通大道,其意精微,其理玄奧,不是凡俗之人能夠解讀,也非是凡俗之人能施展出其中妙用。故而凡俗之人修行符道時,便退而求其次,以神靈作為中間人,書寫箓書,呼喚神靈之名,昭顯法則玄妙。
看到這些記錄,凌云不禁手撫下頜,開始凝神思索:“神靈合于法則,其神名自然也代表了一部分法則。故而一般人書寫‘箓文’,便是在呼喚神靈之名,借由神靈來施展種種玄妙法術。”
從最初的描摹自然萬象,到最后直接以神靈替代自然萬象。符箓的發展,正是從難到易的過程。越是簡單,上手起來就越快,求道之路也當是如此!
如今回想起自己修行的過程,就連凌云自己也覺得非常不合理:“我修符道時,一上來就是參悟最高難度的三千赤書玉字之一。那時,就連我自己也是幾番失敗,僥幸才得以成功。如果讓凡俗之人按我的方法來修行,恐怕百萬人中都難有一個人能踏出這第一步。”
如今看著這符道卷軸,再回想自己當初整理出來的功法,連凌云也不禁搖頭感嘆自己狂妄自大:“我還自以為能創造仙道玄功,已經足以稱尊做祖。但如今想來,那玄功心法中其中錯漏百出,簡直可笑至極!”
首先他便不曾想到過,符道修行一開始就參悟三千赤書玉字,這等舉動是何等的艱難。不要說十萬人,就算是百萬人、億萬人,都難以跨過這一步。自己能修成,是身份跟腳屬然,凡俗之人,哪能有這等跟腳?
他的符道心法,第一步以存想、守一為收心入靜第一關。可正是這一關,卻關乎著未來的前途。選擇什么樣的符箓便是關乎日后道途。凌云選擇的存想對象,是三千赤書玉字中最簡單也是最難的一個,代表了起始與終結,變化與循環的真符。
當初之所以選擇這道真符,也是為了日后能夠繼續融合其他的先天真符。當時他曾分析過,如果選擇次一級的神文,起始點比赤書玉字低了一層,日后想要將作為根基的神文升華為赤書玉字,便有一道難關要渡過。
如今再回首去看,凌云便發現,凡俗之人的根性與根基終究有限,要選擇赤書玉字作為根基,其難度不異于讓凡人不借外力登天一樣艱難!
“必須要改!”有鑒于此,凌云覺得自己創立的玄功心法必須要改。如不能使凡俗人也入道,那這玄功心法就只是華而不實的東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