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太囂張了,太狂妄了”鮑一翹著一只腳,氣得不行。
他一想到自己這樣了還要去跑三千米,頓時就覺得昨天摔得不夠狠,怎么沒直接摔斷腿呢
“她這是報復,她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穆少寒白了他一眼,“你才知道”
昨天他就看出來了,那女人就是有備而來。
“早跟你說了,這個宋小葵邪門的很,你非要去招她,我有預感,這三千米其實是救了你的豹腿,信不信”燕澤神叨叨地說。
鮑一絕望地摸臉要是跑完三千米,他腿還沒斷,再說這話吧。
燕澤此時倒是比較輕松,他就一個百米,這是他的強項,“嗖”地一下就跑完了。不過他沒打算拼命,隨隨便便跑個前三也就得了,要是贏了,倒好像他在乎那個什么“平等對話權”莫名其妙的獎品似的。
“寒哥,你是四百米吧”
“嗯。”
穆少寒其實也納悶,雖然他沒把運動會這事放在心上,但是聽到四百米的時候,居然也有一種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的感覺。
回想著今天課堂上宋小葵的一言一行,他突然說“包子,燕子,今天她過來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香氣。”
“有嗎”燕澤呆呆的。
“有啊,”鮑一說,“不是香水嘛,挺特別的,上次在球場上我就聞到了,怪人,用的香水都奇怪哎不對,教師上課可以噴香水嗎這算不算把柄”
香水嗎
穆少寒回憶著那股說不出的氣息,非要形容,像陳紙,又像墨香,像一間悠久的書閣被推開后,紅木和紙墨散發的香氣
而且這種味道不是總有的,好像每次宋小葵身上發生奇怪的事時,就會出現。他總覺得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系。
正想著,他視線里出現了一雙女士運動鞋,穆少寒網上看,見某人站在鮑一身后,帶著讓人發毛的笑容。
穆少寒突然不說話。
鮑一對危險的降臨渾然不覺,還在拱火,“阿寒,你這是怎么了被嚇到了這可不像你。”
“是,我承認她挺厲害的,但也不過就是力氣大一點,嘴巴毒一點。會打籃球怎么了再厲害也不能隨便給人報三千米啊,太猖狂”
“不,我可以。”
一道愉悅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鮑一宛如一條被踩了尾巴的貓。要不是腿腳不便,這會兒大概已經上樹了。
他一回頭,對上那雙噙著笑意的眼睛,再看向同伙,燕澤一直在擠眉弄眼,穆少寒則別過頭。
“我還可以更猖狂,要不要體驗一下”宋小葵笑瞇瞇地rua著小豹子的刺頭。
別說,手感還不錯,沒有看著那么扎人。
天靈受制,鮑一仿佛蛇被掐住了七寸,貓咪被勒住命運的后脖頸,少年認命地道“宋、老、師現在是課間,我們連言論自由都沒有了嗎”
真是太欺負人了昨天受傷的是他,今天挨罵的也是他,三千米還是他干嘛總可著他一個擼啊豹子也給擼成貓了
以為又要被罵,卻意外地聽到一聲悅耳輕笑,鮑一感覺頭頂的力道一輕,“行了,你和穆少寒,來我辦公室一下,我們談談。”
燕澤一聽只叫他們兩個,呆呆地問,“老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