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先帝篳路藍縷,輾轉漂泊半生,不知受盡多少苦難,方才創下如此基業!父皇怎可如此輕易棄之?!”
這會兒的劉禪聽到劉諶的話,不由得羞怒攻心:“國家大事,豈是你這豎子可以參合的?剛才列位臣工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戰不能勝,出不能走。你說要朕怎么辦?!”
“父皇!雖然如此。可是炎漢四百多年的基業,在今朝終焉。難道我劉家就沒有幾個有血性的人為其殉葬么?父皇,便是這眾人都要降,我等父子,也該率領羽林出陣,與那偽魏的鄧艾大戰一場。便是我等父子兵敗身死。在地下也有臉面去見先帝了!”
啥?!你居然要朕發動自殺式沖鋒?你這個逆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雖然這皇帝做不成了,但就如譙周所言,老子可以去洛陽做個混吃等死的寓公啊!好好的活著有什么不好,為啥要去自尋死路?
還沒等劉禪開口,身為太子的劉璿就呵斥起劉諶來了:“北地王,你到底是何居心。居然要置君父于危難之中?”
“是啊,五弟,剛才的話,實在欠妥。為兄也不能同意啊。”
“是啊,皇侄,你剛才確實說的太過分了!為叔也忍不住要說你兩句了……”
“哈哈哈哈哈先帝啊。你若在天有靈就睜開眼看看吧。您英雄一世創下如此基業。誰知道您的子孫卻是如此不堪……先帝啊,您看看吧……這就是我劉家的子孫……”
“住口!來人啊!快來人啊!”劉禪氣急敗壞,嗓音沙啞的指著劉諶:“殿前衛士,快將這個狂徒與我亂棍打出去!”
“哈哈哈哈哈不勞殿前衛士了。”劉諶滿臉淚水,收拾了一下衣裝后對著劉禪大禮參拜:“父皇,自炎興以來。傅僉、趙廣、董明、諸葛瞻、諸葛尚、黃崇、閻宇、李球以及無數的大漢將士為了這個國家血染沙場。直至今日,大將軍仍然還在劍閣抵御偽魏的主力。我大漢的臣子如此的忠烈,若是這個國家要亡,怎能沒有皇族殉葬?父皇要降,兒臣無法阻止,兒臣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自己的性命,去祭奠先帝,為這個國家殉葬!父皇、諸位皇叔、皇兄,永別了!”
整個大殿隨著劉諶的訣別之言,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靜。劉氏皇族成員是滿臉羞慚,益州派為主的朝臣們則是滿臉嘲諷之色。樊建、龐宏、董厥等人,則是淚流滿眶。而張紹和糜照,好像,他們倆反而松了一口氣。
看著跌跌撞撞的走出大殿的劉諶,劉禪心情極為復雜。但是不管怎么說,劉諶并沒有提出解決問題的有效方案——那是要他劉禪去死啊!這怎么可以?不就是沒有權力做高級囚犯么?朕以前在那諸葛村夫還活著的時候,可是做了幾十年的高級囚犯啊!所以,投降吧!不就是再一次本色演出么?
“朕意已決,著立刻派出使者去綿竹向偽……呃,向魏國征西將軍投降。諸位臣工,誰來起草降表?”
開始還滿臉激動的益州籍大臣們這時候全都不吭聲了:這群婊子以后是要立牌坊的。這個鍋他們不想背。
“呵呵”輕輕的笑了兩聲:“那就請郤令先(郤正)執筆吧。”說完這話,劉禪又冷冷的掃視了一遍大殿上的群臣,牙齒縫里吐出了冰冷的字眼:“誰都不準走。待會令先寫好了,人人都在上面簽名。有敢不從的……哼哼,朕現在還是皇帝。雖說當不了幾天了,但夷滅幾個三族還是能辦到的。”
mb的想讓老子一個人背鍋?不行。這終身之恥,誰都跑不了!
就在大殿上皇帝、大臣們氣氛詭異的看著郤正寫降表的時候。北地王劉諶神情恍惚的走出了宮城。
抬頭看了看cd冬日里難得看到的太陽,劉諶慘笑了一聲,搖搖晃晃的朝著自己的府邸走去。
“北地王要去哪里?”
“咦?誰在叫喚我呢?嗯?左將軍?安南將軍?我不是眼花了吧?怎么會在cd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