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漢中武興城外,上萬畝稻田里,金黃色的稻穗隨風搖擺,上千的農夫正埋頭在稻田里勞作。在這片稻田中一座高臺上的涼棚下,蜀漢前右驃騎將軍胡濟的兒子胡導,正斜躺在一張軟椅上,享受著身后的美婢搖動大扇卷起的陣陣微風,暢飲著剛剛從成都運來的涪陵果酒。
“二叔那邊情況怎么樣?”
“回家主的話,二老爺說,現如今大司馬已經開府。尚書臺成了一個擺設。尚書臺的三位主官已經開始著手汰裁冗員。他已經上了辭呈,準備回漢中來養老了。”
“啊?怎么能這樣呢?二叔難道不該四處活動活動,想辦法進入大司馬府嗎?”
“呃,家主。小人暨越了,小人看來,這大司馬喜歡重用益州人,我們荊州人……”
“哼!這個關瘋子!要不是他祖上丟了荊州。我們荊州人哪里會有家難回?這會兒居然背棄丞相荊州第一的傳統。我咒他不得好死!”
“家主?!家主慎言啊。那位大司馬可不是好脾氣。幾個月前的成都,那可是人頭滾滾啊。”
“夸張了夸張了,什么人頭滾滾?一共就十幾顆人頭。這關瘋子做事啊,打仗倒是蠻厲害的。可是這殺人啊,瞻前顧后拖泥帶水的,將來一定不得好死!”
主仆兩人正在談論著關彝的時候。兩人都突然感到地面開始抖動了起來。
“地震?不,騎兵!哪里來的騎兵?”
還好,漢中盆地是平的,身在高臺上的胡導其視線很好。他很快就看到了一面“漢”字大旗。
“嗯,漢字旗后面是一面張字旗。呵呵呵,左右,快點把這涼棚收拾一下,那位張飛的孫子來哪!”
雖說直接叫人家祖上的名字,叫完之后不帶表字。這是對張飛和張遵極大的不尊重。但是當胡導見到張遵的時候,那姿態是放得極低的。
“草民胡導,見過張太守。”
“嘿嘿嘿,元啟啊。你是驃騎將軍的獨子,這會兒雖說沒有官身,但朝廷遲早會讓你出仕的。跟我自稱什么草民嘛!”
本來就是如此!
“哪里哪里,哎,令行兄,今日來小弟這里,是有什么事情嗎?”
“嗯,無事。帶領兒郎們出來遛馬。不知不覺就到了兄弟這里了。哎,元啟啊,今年的收成不錯吧?”
“呵呵,托太守的福。今年的收成不錯。哎,多虧了大司馬和前將軍英勇善戰,在今年二月之前就把魏軍全部殲滅。不然今年的水稻都種不下去,何談收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