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四,晉軍展開對東吳圍城軍隊的攻擊。失敗。
當晚,陸抗組織了夜襲。由于晉軍應對得法,加之風向不對。也未能取得可觀的成績。
雙方的統帥在初次試探手后,都明白了對方不是易與之輩。開始以更慎重的態度來面對接下來的戰事。
初五,晉軍開始按照王渾的部署,分為四部,各自行事。
既然打定了以本方的機動來調動對方的主意,那么晉軍對本方的軍事行動就沒有強調保密——怕的就是你不知道呢!我現在不在西陵打你了,我去打江陵了,那是你們吳狗荊州軍團的老巢哦。你怕不怕?
“大司馬,現在晉逆眼見攻打我等的圍墻不下,就掉頭去攻打江陵。江陵,乃是我等根基之所在,勢所必救!所幸我軍的水路始終通暢,晉逆靠兩只腳是趕不過我們的。還請大司馬派出一支軍隊,前往江陵鎮守!”
“嗯……”東吳現在的最高武職施績施公緒,這一年也已經六十五歲了。聽到魯淑急切的懇請,他下意識的就想派出一支軍隊前往江陵。但是多年征戰的本能又讓他覺得這里面藏著陰謀。
但是這陰謀到底是什么呢?就算是有陰謀,但那是江陵啊!
還好,這里有比他更聰明的人。
“幼節,對晉逆分兵的事情,你怎么看?”
“呵呵呵,大司馬,諸位將軍。陸抗就問大家一句:在晉逆沒有拿到西陵的前提下,他們就是拿到了江陵又如何?”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啊,西陵在上游,江陵在下游。西陵位于晉吳接壤之地,而江陵卻在吳國腹心之地。不拿下西陵,光把江陵拿下有個屁用!那叫自尋死路!
“大司馬,諸位將軍。事情很清楚,此乃晉逆聲東擊西之計。打的就是放出風聲,然后讓我軍自行分兵的主意。陸抗在這里想對諸位講詳細點:根據典校處發來的情報。表面上看起來我軍的兵力和晉逆差不多。但實際上我軍由于有一萬水軍,所以在步軍上的兵力是少于晉逆的。而且我們的這道木墻,延綿近三十里。一旦我們分出一萬以上的兵力南下。我們在防守上就會極為被動——我們防守的是一條線,敵人只需要攻擊一個點啊!而且,若是我料想不差的話,敵人的軍隊根本就不會真正的去江陵,而是找一個地方埋伏起來準備伏擊我們。所以,對于晉逆的機動,我軍不必理會!”
“善,就按幼節的意見辦!全軍緊守防線,防備晉逆的偷襲。”
這一次,王渾和施績的斗法,因為陸抗的插入,可恥的失敗了。
當然了,調動敵人失敗確實很遺憾。但是本方除了多耗費了一點錢糧之外,也沒有其他的損失。看起來應該是可以接受的是不是?
其實,這一次行動,最大的失敗就是:讓曹魏舊將后人們的隊伍離開了晉軍主力單獨行動!早就圍聚過來的蜀漢司聞曹和東吳典校們,終于發現了這顆雞蛋上的縫隙,迅速的開始了對這些舊將們的試探和寢反!
“在下大漢司聞令呂雅呂仲樂,拜見晉陽侯。”
“晉陽侯?”聽到呂雅的稱呼,張遼之子,曹魏二代中以勇猛著稱的張虎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哎,魏晉禪代,家父傳下來的封國已經被取消了。老夫表字孟嘯,現在只是一介平民。所以,若是司聞令不嫌棄,我們互以表字稱呼吧。”
“善,孟嘯公,小子這次的來意,其實您很清楚吧?”
“呵呵,老夫雖然這輩子沒做成什么大事。但早年好歹也是在官場待過的。所以,仲樂此來,不就是想替你家大司馬招攬我等么?”
“呵呵,那看來孟嘯公真是小看我家大司馬了。”
“嗯?關子豐是什么意思?”
“我家大司馬說,雖然貴朝的文皇帝篡漢確實大逆不道、人神共憤,但武皇帝實乃吞吐天地的大英雄。比起司馬家的種種齷齪,武皇帝光明磊落得多。所以,魏室不該亡。就算魏室要亡,也不該被司馬家這種小人逼迫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