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將軍,接下來我們應該分兵了。”
“哦?鎮南的意思是,我們一路繼續順江東下,一路南下收割荊州和交州?”
“然也。說來慚愧,預完全不習水性,坐在船上除了暈船嘔吐就做不了其他事情。所以,想跟前將軍討個輕松的差事。由預率軍去拿下南荊州和交州吧。”
“呵呵呵~~”張遵微微一笑:“元凱兄不必如此,直下建業的功勛誰都想要,但打仗嘛,總有人要承擔支線工作。就比如前些日子我就把衛將軍的兒子留下來做了西陵的獄卒。但是,到時候滅吳成功后,誰又敢說子承沒有功勞呢?”
“在下絕無害怕拿不到功勛、得不到朝廷承認的想法。相反,若是前將軍能讓預承擔南下的事務。相信在南荊州和交州,預基本不會遇到任何有力抵抗。到時候恐怕是橫掃千軍如卷席,那功勞可是少不了的。”
“那……好吧,接下來我們就分兵吧。元凱兄需要多少人馬?”
“三萬人足矣。”
“嗯……根據司聞曹的情報,吳狗在南荊州基本沒有成建制大兵團,交州也就一兩萬人而已。如此,可。”
十一月二十日,杜預和張遵在江陵分兵。之后張遵率領整整二十三萬多軍隊,分為水陸兩路,浩浩蕩蕩的向著江夏進軍。
二十二日,船隊抵達江夏,江夏守將乃是東吳宗室、孫堅長兄孫羌的曾孫孫歆。其人官位倒是極高:驃騎將軍,乃是名義上的東吳荊州方面軍最高長官,但是手下卻幾乎沒有任何有力的部隊。在看到如此龐大的敵軍軍容,以及無論怎么呼喚,都停滯在潯陽絕不前進的顧謙軍遲遲不來。孫歆也很是爽快的開城投降了。
“士治,現在我軍的水軍進軍速度太快,兩岸的步兵有些跟不上了。我們現在是不是停一下,等一等后面的步兵。”
“前將軍,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末將想問前將軍一個問題。”
“士治請講。”
“這次伐吳,前將軍從益州發兵,一月之內橫掃長江中游沿線,可以說已經功勛卓著了。接下來,前將軍是想繼續獨得伐吳大功呢,還是稍稍的收斂一點,讓其他的友軍也能獲得戰功。如此,就顯得不是那么顯眼?”
“嗯……士治,說實在的,這些年由于兄長在上面頂著,我們這些做弟弟的在下面做事,幾乎從來不用考慮這些問題。所以,本將一開始根本沒有想過是不是要韜光隱晦。”
“末將明白了,前將軍,末將也跟你交個心。末將今年已經七十一歲了,這應該是末將的最后一戰。所以,末將只求如何把武名留在斑斑青史上,從未想過要不要考慮同僚的感受。”
“本將明白士治的意思了。就是說我們不用管東線的孝興那邊進軍情況如下,只管盡快打到建業,成就滅吳大功是吧?”
“然也。前將軍,根據司聞曹送來的情報,現在孝興已經拿下了壽春,鐘士季在合肥籠城困守。短期內根本沒有威脅到建業的可能。但是鐘士季的六萬大軍也被馬孝興牽制得動彈不得。所以當此之時,能夠擋在我們和孫皓之間,不過四五萬吳狗。將軍應該一鼓作氣,順流之下。擊破一切阻礙,盡快到達建業!”
“善,只是這步兵?”
“這事可以用最簡單的辦法,撒錢!前將軍,東吳之人,可以說個個精熟水性,善于操舟。我軍可以大把的錢糧撒下去,讓民間的百姓拿出自己的各種船只,幫助運送我們的大軍沿江而下。一路之上的城池,愿降則降,不愿降的除了極為重要的據點外,一律不管。此時乃是長江枯水期,水流總體平穩,便是普通的小船,在東吳百姓的操控下也沒有傾覆的危險。普通步兵上船,一樣可以迅速跟隨我水軍東下!”
“善!我家兄長總是說要充分發揮百姓的力量,要搞好當地百姓的關系。士治的這個方法可謂一舉多得!那就如此吧,速速發令下去,征召荊州、揚州百姓、世家的各類船只。按我軍一個士兵乘坐船只一天十錢計價,若是戰事中途受損的,我軍全額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