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決?”
“原來是打遍天下各路高手,百萬軍中第一人的陳施主到了!”
“陳施主武道通玄,難怪能一眼認出心意把的架子。”
“延通師侄敗在陳施主手下也是理所應當,畢竟施主已經是得了道的高人,與我佛一樣都是肉身神圣。”建德大師估計是聽過陳決的名號,微微行禮,邀請陳決走到了石廟邊上的幾張石凳上坐下,繼續俯瞰那幾位青年僧人在下面收割麥田。
而陳決也是出于好奇,以天人感應去觀察了一下這位建德大師,他發現這位建德大師身上同樣有著濃烈的精神烙印。
那是與延通和尚一樣的虔誠禮佛的“誠”,不過眼前這位高僧的“誠”更加濃烈。
除此之外對方身上的功夫顯然也練到了極為高深的地步,雖然沒有抱丹坐胯,但是對方一身氣血內斂,顯然也是半只腳踏入了“無色無相”的佛門舍利子境界。
這位高僧的修行道行之深,估計怎么著也在降了一半白虎的李味之上。
“沒想到少林寺里還藏著這樣一位得道高僧!”
“清苦離世俗,這是走的禪武合一的路子嗎?”陳決心下好奇,打量著石廟內的環境。
陳決發現這石廟內除了幾尊泥塑佛像供著之外,就再無旁物,連電線都沒有通。
比起下方的少林寺景區里絡繹不絕的香火,和金碧輝煌的環境而言,這山頂石廟完全就是苦行僧才能忍受的住的清貧之所。
而下方那幾位年輕僧人在把一茬麥地割完之后,就慢慢收拾糧食,等把糧食收好送入石頭壘建的谷倉地窖,拿著鐮刀走了上來,然后又換上了鋤頭,開始在石廟面前的平整泥土地上開始撅土刨地。
四個年輕僧人收握鋤頭,開始一寸一寸地拿鋤頭犁地,煙塵泥土在平臺上飛散,陳決認出了這是心意把里的“撅鋤頭”的行功架子。
“割麥架,撅鋤頭!”
“建德大師,你這幾位弟子是把武功都融進了農事之中,農武合一,練功養性,真是高明的功夫!”陳決看了一會兒就認出了里頭的名堂。
就像是古時候在鄉下練功的民間練家子,習武只是一時,大部分都要從事農忙耕種填飽肚子,一邊種地一邊把武功融進了日常的農事勞作之中,割麥子、撅鋤頭,每一下都是在練功修行,等到修行有成了出山之后打敗各路高手,然后再對同行謙虛地提道:“都是些莊稼把式。”
這門少林鎮寺絕學的“心意把”里就藏著類似的農武合一的修行立意。
畢竟古時候的僧人,沒有像現在這樣能接受如此多的游客、香客的供養,大部分還得靠自己種菜耕田養活自己,日子也算是過得清苦。
甚至動不動就要滅頂之災,只有這般藏于山野耕地種菜,暗中參禪禮佛才能逃過一劫。
“陳施主過獎了,都是些日常普通勞作而已。”
“心意把這門功夫太過歹毒,必須以佛法消磨里頭的戾氣。這些弟子白天勞作磨去身上多余的精力,晚上再誦讀抄錄經文,參禪禮佛,每日反復,保持知行合一。如此才能有朝一日達到明心見性的我佛之境。”建德大師雙掌合十地佛號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