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施主!小心了!”
話語剛落,就見建德大師足下一動,雙手好似大鳥展翅,身體一擰,雙腳用力前邁,然后一腳向上一踢,毫無預兆地直沖陳決襠部。
這是心意把里的亮翅把,看似是要用手捶人,實則是以上半身姿態迷惑對手,再以腳踢襠部,攻人不備,招式歹毒。
陳決之前在網上視頻里見過類似的心意把套路,知道這招式變化,心中已經提前有了防備,再加上這場比斗只是切磋,建德大師出招也是留了力,陳決也就起了指點對方的心思,同樣只出一分的力氣。
只見陳決前腳外勾,嘭的一下蕩開了這襠下踢來到一腳,隨后單手一抽,從懶扎衣的松垮垮姿態由柔轉剛,太極鞭手朝對方頭上一點,空氣中都發出來啪的一聲。
建德大師見亮翅把一踢不中,身子微旋,雙手往身前交叉,“咚”地一聲,架住了陳決這太極單鞭,緊接著身體半蹲,回身一旋,雙掌變拳反身一揮,整個人好似蹲著的同時掄著兩個大鐵錘朝陳決身側肋下腰腹處砸來。
陳決見狀腳步后撤,身影好似穿花戲蝶,上下翻飛,避開了對方這招心意把里的反身劈把捶。
一捶落空,建德大師雞步騰挪,整個人好似金雞獨立一般,以半蹲姿態,拳與膝平,再次掄拳沖砸,招招都瞄著人的腰腹、襠部,攻人軟肋。
最狠最毒心意把之說,也不是憑空吹噓的,確實是每招每式之中暗藏殺機戾氣。
就像是農武合一日常練習這心意把的割麥架、撅鋤頭的架子一樣,整個人都得躬身半蹲,直著身子不彎腰是割不了田里的麥子,也拿不了鋤頭撅刨土地的。
就如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人一樣,得彎下腰躬下身,才能從地里刨出糧食來。
只是這農人手中的鐮刀、鋤頭,融進武功里就變了味道,鐮刀割的不再是麥子而是人的腿,鋤頭撅的也不是土地而是人的膝蓋與襠部。
要知道,傳統的武功技擊基本都是打人上半身,下半身是以樁功馬步扎立的根。
下盤功夫練地越穩固,人就越不容易摔倒。
但是心意把的割麥架、撅鋤頭卻是反其道而行,專門刨人的根,招招往下盤打,正是應了那句最狠最毒的說法。
陳決見此情景,自然是知道這建德大師后續還有數招環環相扣的把式,也不想與他過多糾纏。
既然對方想親身體會什么是如來之境,那么陳決就以硬打硬,招式猛地變幻,胸腔鼓氣,渾身發顫,皮膚泛起一層厚重烏青,整個人好似在這瞬間充血膨脹了一圈,身體一蹲,以太極拳里摟膝拗步一招直面建德大師的進步劈把捶。
“咚!”的一聲,這凸起的懸崖峭巖上好似響起來一聲重重的擊鼓聲,兩人的雙臂在下盤中撞擊到了一起,兩人的衣袖在這瞬間齊齊撕裂爆開,化作了片片布條。
而建德大師則是突然啊呀了一聲,他也沒料到太極拳里的這招以腿摟膝的摟膝拗步,竟然還能換個招法,以手去摟膝。
從陳決手上蕩來的明暗勁力,更是一瞬間震散了他的割麥架子,逼地他只能后退數步卸力,最終一腳就踩空在了那凸起的巖石邊沿上。
這一刻,建德大師終于是明白了什么是如來之境。
不出招則已,一出手便是群魔辟易,連他這個半步結舍利的佛門高僧都擋不住這一手蕩勁,踩空跌下懸崖。
只是就在這生死關頭,建德大師忽然感覺肩膀一緊,身體猛地被人重新拉回到了凸起的巖石上。
回過神一看,就見陳決正笑瞇瞇地對他說道:“建德大師,沒事吧?”
都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建德大師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這一會兒竟好似明悟了什么口中佛號了一聲,盤腿坐下,整個人好似在這瞬間進入了禪定的狀態。
而陳決則是面色微動,以
天人感應觀察這位建德大師身上的氣質變化。
只見原本還未真正結出舍利的建德大師,被這生死之間刺激了一下后,整個人都精神居然開始了升華,口中梵音吟唱:“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