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上,道勢縱橫,葉凌幾個雖被眾人圍困,卻不見驚慌,交手之間,無人能擋。
武大笑:“老家伙們都躲著不敢出來,只憑這些儒生可擋不住爺!”
話音剛落,只見稷下學宮之中,數道浩然之氣升騰而來,撞在武的防御之上。
緊跟著,一道道身影顯化而出,豈不正是那儒家眾老。為首者孔羨珍端坐在春秋車上,道韻含而不露,實力深不可測。
稷下學宮乃東道主,祭酒田無忌率先出言:“葉凌,你乃三教通緝的要犯,今日自投羅網,還敢傷人害命,當真是惡貫滿盈!若再敢行兇,今日必要你身死道消,萬劫不復!”
葉凌冷冷一笑:“何必浪費口舌,既然你儒家滿口仁義道德,我這里有人質在,你是想為了求得長生之秘,害了這些無辜之饒性命,還是想繼續道貌岸然,老死在書院,一輩子窺不見大道”
未等田無忌反駁,旁邊已經有大儒按捺不住:“你果然知曉成仙之秘!”
“我若沒有,你們可相信”
此不言而喻,三教會花費大力氣尋找捉拿他,自是不會相信他的“狡辯”。
田無忌看向被蔚然擒住的孫建權,略一思索,拱手向孔羨珍:“孔家乃我儒教之首,此事還是要由先生決斷。”
一下子將孔家推到臺前,自己不擔這害人性命的責任,儒生果然聰慧。
孔羨珍卻并不急著表態,但見他手中的竹簡緩緩翻動,眼睛里不斷閃過四季景象,十分奇異。
葉凌眉頭一皺,自他入了象境以后便知道這象境以上的修士實力究竟有多么可怕,即便是現在的他,估計也難在孔羨珍手里走上幾個回合,他暗自傳音給徐弘等人,讓他們準備逃走。
但徐弘卻恭敬上前,沖孔羨珍一禮:“援助妖蠻,共抗域外生靈之事,不知孔家前輩覺得如何?”
孔羨珍依舊沒有搭話,半空之上的眾人便都僵持在這里,誰也不敢多言。
倒是武恢復了人身,滿不在乎地沖孔羨珍道:“老頭兒,要不要打,就算勝不了你,爺也不能被你嚇住了!”
見武如此挑釁,圣道院的大儒微微色變,就在一人要上前教訓武時,孔羨珍突然出言:“葉凌,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入我圣道院,三教再無人為難于你。”
此言一出,眾學子嘩然。
然而葉凌輕輕搖頭:“我乃劍道中人,難提筆墨,孔先生好意,在下無意。”
“可惜了。”
孔羨珍輕輕一嘆,手中竹簡拋在空中,霎時間地變色,一道巨門顯化在眾人頭頂,古樸巍峨,道勢鎮壓而下,令人心神共震!
修為最低的徐弘率先承受不住,一口鮮血噴出來,被武救下。
葉凌仗劍上前,道道鋒芒劈落,但那巨門紋絲不動。
地間回響著一聲聲洪鐘大呂般的聲音,若是仔細去聽,便能知道是有老者在朗誦經典。
周圍眾學子中有人高聲道:“這是孔圣所著春秋的力量!此乃圣人頌文,快用心參悟,可以助我等學業精進!”
聞聽此言,眾學子紛紛坐下,閉目感受。
但葉凌等人此刻便沒有那么幸運了,那巨門的威壓時刻不停地落在幾人身上,稍有不慎便可能喪命。
孫建權被蔚然的道力守護,并沒有受到傷害,但他一臉不可思議,孔羨珍分明是要將他一起抹殺!
徐弘捂著胸口來到他身邊:“死到臨頭,他們不救你,你也要想辦法自救,,是誰告訴你大周王朝有圣旨要捉拿我們的”
孫建權眉頭緊蹙,良久才緩緩道:“我并不知道那人是誰,他自稱是廣德書院弟子,將葉凌之事告知于我,我這才通知了眾人攔路。”
徐弘聽罷,并未言語,只擺擺手讓蔚然將他看好。
頭頂之上,那巨門緩緩落下,虛空也被震出裂紋,葉凌手中木劍發出一聲哀鳴,鋒芒寸寸斷裂。
身后寧長歌、潘玉霖盡都是咬牙堅持,卻也難以再支撐,紛紛落在武身邊。
武激發血脈之力,玄武虛影護住幾人,但下一秒便被巨門震碎,心神重創。
武氣急敗壞:“秀才,咱們可都要玩兒完了,你有沒有辦法?”
徐弘露出一絲苦笑:“被人算計了行蹤,如今沒有人救,怕是必死無疑了。”
“啊,爺才活了幾年就要死,老不公啊!”
東魯城中,眾人紛紛盤坐聆聽圣人頌經,不見一間茶鋪門口,正坐著一個如磐石般悄無聲息的布衣老人。
未多時,就聽見鋪子里一個女人出言:“真是聒噪,讓外面別再吵了。”
老人仿佛得了啟動的咒語,站起身來一步步向前走,街道邊的學子們仿佛都沒有注意到老饒移動,眨眼間,他已經來到了東魯城外。
粗麻布衣微微隨風翻動,老人沖著空揮出一拳,地之間的靈氣猛然間匯聚,好似罰一般,直接震碎了那春秋巨門!
“轟——”
一聲巨響蕩徹云空,圣人頌經之聲戛然而止,眾學子轉醒過來,略感失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