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內,就連亮子都被趕走,鄭鑫海有些凄惶道:“李大師,救我。”
李星云看了他一眼,談了口氣道:“原本你這種問生意可做與否的問題,我不會收費那么高,但你做的是偏門,有傷天和,我看楊瑞的面子上過來了,還收了你十五萬,自然要幫你過去這個坎。只是,有些東西,你是否舍得?”
“錢不是問題!”一聽李星云有辦法,鄭鑫海的眼睛一亮,趕緊說道。
“不是錢的問題。”李星云正色道:“不知道你的靠山是誰,但剛才我也說了,三個月之內,你必須跟其斷絕所有來往,越快越好。”
聽他此言,鄭鑫海面露難色,說道:“李大師,你有所不知,我們這……身不由己啊。哪能說斷就斷。”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李星云道:“辦法我正在告訴你,如果這一點你做不到,最后被人當成壁虎尾巴斷掉,可別說你十五萬花的冤枉。”
鄭鑫海聽罷臉上表情陰晴不定,他也很猶豫。壯士斷腕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隊伍早就站好,想要半路下車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如果這時抽身,除了經濟利益不受損失之外,他必然會被老板拋棄,到了那個時候,青島再來一陣強風,他能不能扛得住真的很難說。
說起來,還是舍不得的問題。他從一個小小的馬仔爬到現在這個位置,遭受了多少痛苦,經歷了多少磨難,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局面,讓他放棄所有,從頭再來?
鄭鑫海在這心里艱難地做著抉擇,李星云則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接著說道:“丁德勝的事情我相信你自己會處理好,除了這兩點,你身上業孽太深,日后需多行善事。你的命格不適合轉行,但要想活的長久,消業是必須的。另外,你家里的辟邪之物,置于你床頭左側,嗯,別說你家沒有。”
“有。”
撈偏門的,大多信命講義氣,李星云展露出來的本事已經讓鄭鑫海完全信服,對他也是言聽計從。
“一個月內,食素,不得沾染葷腥,我回頭拜托師父給你求一個玉符,除了洗澡,不要離身。青島現在對你來說,是個是非之地,如果有可能,離這里越遠越好,三個月后等塵埃落定,再回來不遲。”
一樁樁一件件地交代完,鄭鑫海也都答應了下來,但是,李星云要求的最重要的一點,讓鄭鑫海擺脫自己靠山的事,他始終沒有做出正面的答復。
李星云也不逼迫他,該說的他已經說了,怎么選就是鄭鑫海的事了。
他估計鄭鑫海怕是想賭一把,賭他的靠山即便倒了,自己也不會有事。
藥醫不死病,鄭鑫海如果想死,李星云沒有義務拉著他。看楊瑞的面子他才再跑一趟青島,現在他已經來了,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那鄭鑫海以后的死活跟他就沒有一毛錢關系了。
聽與不聽,都在他一念之間。
李星云并不知道,鄭鑫海心里其實已經有了計較。
的確,他從自己老板那里得到了很多,但他是一個人,心懷感激是可以為老板做出一定犧牲的,就比如每當老板交代給他的任務,他都完成的兢兢業業,在公司運作上,但凡有老板的資金在里頭,他不僅做到小心,而且做的圓滿。
這也是老板為什么賞識他的原因。
可鄭鑫海并不是忠犬,沒到那種可以為了老板去死的地步。他也相信這樣的人幾乎是不存在的。
既然老板已經靠不住了,甚至反過頭來有可能傷及自己,鄭鑫海已然知道還能在這兒坐以待斃不成?
跟亮子一起安頓好了李星云,路上鄭鑫海都是一言不發,一直回到住處,在無旁人在側時,鄭鑫海終于做出了自己的安排。
“亮子,明天你先找丁德勝,告訴他,我喝醉了上樓的時候把腿摔斷了。”
“哦。然后呢。”
“然后告訴他,我們公司最近資金緊張,那生意跟他做不了了,不過可以介紹能做的人給他認識。”
“介紹給誰?”亮子聞言,目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