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臉的妝容逐漸褪去。
過去的班主相比于現在臉上還掛著些許稚嫩,眼神中也少了成熟的韻味和城府的深沉。
有的只是少年那意氣風發的活力和激情。
將身上的戲服脫下后,小心翼翼地將其折疊起來就像對待什么珍寶一般。
最后跑去后臺的一副畫像面前點了香,拜了拜。
這才跟著婁虞走出練習用的后院戲臺。
剛到外面就看見那人山人海般的擁擠。
哪怕距離開場還有半個小時左右。
可觀眾席上基本已經座無虛席。
來往之人,基本都穿著長衫戴氈帽,幾乎看不見穿短衫麻衣的的窮苦人。
說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也不為過。
饒是如此,哪怕這等穿著長衫具備一定社會地位的客人。
他們之中依舊有著大量的觀眾也只能買到所謂的“外場站票”。
哪怕沒有座位,只能遠遠地看見舞臺上有人影晃動的距離。
這些人也正在源源不斷的往戲樓里面擠。
足以看出戲神義園的名氣有多高。
“這邊這邊,聽說今天來的人里面,還有個大人物呢!”
婁虞拉著羽籍的手在人群中穿梭。
她的語氣活潑身法敏捷。
兩三下就帶著對方來到側面上二層的階梯前。
羽籍無奈地問道:“咱義園來的大人物還少嗎?經常有外地的縣老爺甚至是朝中官員專門奔赴于此,就為了看一眼咱們的角兒。”
“上月不還來了個知府大人嗎?”
婁虞的表情變得神秘起來。
嘴角都快揚上天了。
看似不屑地說道:“知府大人和今兒這位比起來,那也只是端茶倒水的雜役。”
羽籍有些愣了一下。
在他眼中,知府已經是這輩子見到過最大的官兒了。
不由得問道:“真的假的?你不會在框我吧?”
“絕對沒有!”婁虞悄悄用手指了指站在樓梯旁邊的四個侍衛反問道:“你有見知府大人上門的時候有這陣仗?”
羽籍細細端詳,這才察覺到不同。
雖說知府大人大駕光臨的時候,也帶著侍衛隨從。
那頂多也就帶著些許防身之物,穿著打扮也不過布甲而已。
可今天的侍衛,竟然身穿軍服配制式甲胄。
要知道在這年代,私自藏有甲胄的罪名哪怕是再大的官員也不敢隨意擔下來。
能夠如此明目張膽地帶著著甲侍衛的人。
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么級別的大人啊?”
聽到羽籍總算是露出好奇的眼神,婁虞這才笑道:“是王爺!”
“他在上樓之前我偷偷看到了一眼,是那位畫像中的王爺!”
羽籍聽此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他們所在的是一個地理位置極佳,物產資源豐富。
所以引得周邊國家覬覦,導致長期處于戰亂中的國家。
之所以到現在人們還能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這全都歸功于那位鎮守邊疆的王爺。
他以強大的軍事能力以及壓倒性的武力震懾各國。
并且由于這位王爺還是當今圣上的胞弟。
其身份在國內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的畫像在國內甚至被人們認為有著驅邪避害的功效。
簡直就是個傳說中的人物。
同時他也是羽籍心里最向往的英雄,這樣的人簡直就如同那戲曲中的霸王項羽般令人憧憬。
今天竟然來戲神義園了!?
“欸欸欸,別激動別激動。”婁虞看見羽籍那愣在原地傻乎乎地就想朝樓梯口走過去,連忙拉住他。
“我知道你崇拜王爺,我有辦法讓你見到他本人!”
聽聞此言,羽籍立馬清醒過來。
心中也是不由得感到慶幸。
還好自己剛才沒走過去,不然那些侍衛手中的兵刃可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