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王暗暗松了口氣,急切詢問:
“傷亡如何?可把謝盡歡救下來了?”
“呃……”
鐵鳳章表情有點古怪:
“謝公子怕是不需要人救,他見城內無高人馳援、牡丹池又沒人手,就一個人沖上去把滿船妖寇殺干凈了。”
“啊?!”
丹王目光錯愕。
祝文鴛和徐魂禮,也是一愣。
祝文鴛難以置信道:“剛才那股血煞之氣,雖算不得通天妖魔,但也在三品往上,謝盡歡一個人殺干凈了?”
鐵鳳章眼底不乏驚艷:“卑職趕到附近,發現巨型寶船被打了個支離破碎,還以為是李鏡動的手,詢問武卒才知道是謝盡歡。
“聽其紅顏知己林大夫說,謝盡歡為了救下滿船平民,不惜吃下‘道行暴漲丹’,她哭著都攔不住,臨行前只說了句‘我要是回不來,幫我告祭家父,說我沒給他丟人’……”
丹王聽見這話,雙拳緊握,都快感動哭了:
“父忠子烈,當真滿門豪杰!”
祝文鴛也是滿眼唏噓:“道行暴漲丹弊遠大于利,吃下就是敵我不分、孤身死戰,謝盡歡若不能斬敵,連退的機會都沒有,這是心存死志,準備舍生取義!就算贏了,恐怕也是慘勝。”
丹王心中一緊,上前兩步:
“盡歡傷勢如何?”
“胸口紅傷一處,肺腑內傷,氣脈筋肉壓榨過猛,渾身上下沒完好之處。不過船上五百多平民,半數還有氣,正在搶救,其他武卒差役百姓無一傷亡。
“若非謝盡歡拼著一腔孤勇上去阻隔,在大隊武卒趕到之前,妖寇恐怕就已經以血祭之法屠戮船只逃遁了。”
啪——
丹王右拳砸在掌心,來回踱步兩次,眼神激奮:
“快!去給本王找最好的大夫、最好的丹藥,如此忠良之士,要是留下半點暗傷,本王把你皮都剝了!”
“是!”
鐵鳳章作為王府典軍,丹州出這么大亂子,他背主責。
謝盡歡留下作亂妖寇,最大限度減小了損失,他現在都恨不得給謝盡歡磕一個,當即領命竄了出去。
徐魂禮在旁聽完經過,也是摸著胡子滿眼感慨:
“如此忠子良將,打著燈籠都難尋。今天謝盡歡若是穿著徐某親手造的‘冰鱗甲’,傷勢何至于這此?”
冰鱗甲就是冰魄絲打造的軟甲,三品法器,市價六千兩,不算太貴。
但徐魂禮是大乾煉器界泰斗,親手操刀打造的冰鱗甲,品階通常會提一到兩品,一人一甲量身定做,工時費都不止六千兩。
但丹王正滿心激奮,花錢哪里會過腦子,大手一揮:
“賞。好馬配好鞍,千里馬豈能配一襲布衣?”
“常言寶劍贈英雄,有甲無兵也是枉然……”
“賞!”
“常言……”
“徐老!”
祝文鴛也覺得謝盡歡該重賞,但徐魂禮這‘學宮金牌牙人’,要是不勸勸,他能把熱血上頭的丹王忽悠瘸,連忙上前推著肩膀:
“妖物尚未根絕,八方通明陣必須盡快到位,徐老先行回學宮安排,銀子祝某明日差人送往學宮。”
徐魂禮意猶未盡,還想多說,但可惜被硬推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