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的戰騎在寺門前五丈,人立而起。
戰騎前足重重踏下,亂石橫飛。
身后戰騎聚陣,虎影再現,張遠右手長刀前指,一聲高喝:“阻我大秦軍陣者殺!”
這一聲喝,仿若雷霆。
那立在山門前的老僧渾身一顫,雙膝一軟,跌跪在地。
“降,降,東源寺愿降……”
半個時辰后,東源寺上下三百余僧人被趕出,寺院中所有財物都被搬出。
火焰升騰,直上云霄。
當大天龍寺的傳戒大師帶著大隊人馬到來時候,東源寺已經只剩廢墟灰燼。
“你們,你們,怎么才來啊……”
一眾被剝了衣衫,在風中瑟瑟發抖的東源寺僧人涕淚滿面。
傳戒大師和身后的梁原域僧人,武者,都是面色陰沉。
“他們去何處了?”
傳戒大師一聲低喝,身外金光閃動。
當先的東源寺僧人渾身一震,目中無神,口中低語:“那些,那些兇徒,惡魔,他們搜刮了寺中所有地契,所有財物,領著,領著那些百姓,去,去白瓦鎮了……”
此時,戰騎奔踏,已經在白瓦鎮的街巷中穿行。
一位位軍卒手持長刀,放聲高呼。
“我大秦勇士破了東源寺,拿了所有的田地商鋪地契,愿意要的就到鎮東廣場來拿——”
“沒人要的地契我們就一把火燒了!”
“東源寺的珠寶財貨我們帶不走,想要的都來拿——”
散落的金銀,珠玉,隨意拋灑,滾落在青石街巷,滾落在那些地溝路牙……
滿鎮的百姓,要瘋了。
當傳戒大師帶著大天龍寺的僧人,還有浩浩蕩蕩的僧兵,武者到白瓦鎮的時候,看到的是一雙雙警惕,兇狠的目光。
“那些秦人呢?”
“那些秦人在何處?”
“秦人在何處——”
傳戒大師的怒吼在鎮子上空回蕩。
除了他的聲音,無一人開口。
這等場面,是傳戒修行這么多年第一次見。
螻蟻一般的百姓,竟然敢以此等目光看著自己?
他探出手,一把抓住一位十三四歲少年的脖頸,雙目之中金光閃動。
“秦人,去何處了?”
“去,去,去那……”那少年呆滯的緩緩抬手。
小天龍寺地界方向?
來時的路?
不可能!
傳戒一聲怒吼,一把將少年的脖頸扭斷,然后看向一旁的白發老者。
連殺數人,傳戒終于確定,秦人真的重回來時路。
“他們,到底想干什么……”傳戒咬著牙,雙目之中,盡是赤紅。
大隊人馬掉頭往回趕。
等他們離開,鎮子中,一輛車架駛出。
姚大善人從車上跳下,向著站在鎮口的百姓,還有那些撲倒在血泊中的身影連磕三個頭,踏上馬車就走。
“等有一日,我姚俊生必領大秦戰騎,踏平梁原域所有的佛寺。”
坐在車架上,姚大善人轉頭看向后方,目中透出精亮。
到敵人想不到的地方,聚敵人想不到的兵力。
秦人踏足之地,皆為秦土。
秦人所聚之兵,皆為大秦武卒。
張遠說的話,在他耳邊回蕩。
這些話語為他打開了一扇大門。
……
小天龍寺治下,白果寺地界。
綿延的寺廟之外,張遠緩緩舉起長刀。
“半個時辰之內,搬空所有財貨。”
“焚寺廟,分田地,聚兵,散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