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些秦人,還真舍得給錢。”
“哈哈,只要給錢,老子就賣命。”
新兵們又來了勁,開始四處尋石頭。
那幾個袁家凹的青年面上露出羨慕之色。
前方走的平云軍軍卒忽然停住腳步,轉身將自己腰刀摘下,拋向那些袁家凹的青年。
“你們也一樣,拿軍功換賞錢。”
接過長刀的幾個青年驚喜點頭。
……
片刻之后,不遠處的山崗上傳來幾聲鳥叫。
所有人連忙掩到山崖邊。
崖下的山道上,一隊披甲的僧兵,有的騎馬,有的拖著兵器緊隨,隊伍拖了一里多遠,嘈雜的前行。
“嘭——”
山上第一塊石頭砸落的時候,所有潛伏的新兵將準備好的石頭推下去。
“敵襲——”
“快逃——”
“路被堵住了——”
前往三原山的僧兵根本沒想過此地會有伏兵。
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區區山匪,竟然敢半道阻擊。
慘呼,哀嚎,山崖之下的聲音傳來,讓不少新兵面露興奮。
他們在這三原山周邊為匪寇,不知道被這些僧兵征剿過多少回。
石頭拋盡,山下的嘶吼哀嚎慢慢停止。
一眾新兵順著陡峭山道下山,到崖下的小道上,看橫七豎八的都是僧兵。
有的已經被砸死,有的則是傷筋動骨,還剩一口氣。
這等慘景,讓許多人愣住。
更有些見的血少的,已經面色發白。
那幾個袁家凹的青年已經快要撐不住。
“還愣住干什么?”
“軍功不要了?”
不遠處傳來高呼。
幾個廬陽府武衛手中持著刀,斬首,剝甲,一氣呵成。
手起刀落,速度飛快。
這等模樣,讓那些新兵都不敢出聲,忙上前去割首級,剝衣甲。
袁家凹領頭的青年咬著牙,將腰刀抽出,走到一具身軀前,舉起長刀,閉上眼睛,重重斬落。
“五兩。”
“五兩。”
“五兩……”
不過小半個時辰,百多副衣甲,各種兵器,都被整理出來。
就是許多新兵此時面色不好看。
那袁家凹領頭青年已經需要身邊人攙扶著走路。
“一級五兩紋銀,這是我大秦戰功規矩,論功行賞,先記下來,戰后就給。”
“帶上斬獲,重回崖上。”
一聲聲高呼,那些廬陽府的武衛領著新兵重新登上山崖,繼續尋找山石。
“張校尉,通圓寺的僧兵在鷹愁崖吃了這般大虧,還能再吃一次虧?”看著那些軍卒搬石頭,彭政皺眉,低聲開口。
本來他是想帶麾下平云軍沖殺一陣,去追殺那些逃離的僧兵的。
張遠沒有同意,而是讓軍卒收攏戰果之后,再次在鷹愁崖上設伏。
“此地已經設伏一次,為何不能再設伏?”
張遠輕笑開口。
彭政愣住。
他在東境,大秦軍伍一向都是強橫無敵,從未有過這等敵眾我寡的周旋之戰。
他感覺,自己的思路一下子被打開了。
敵進我退,敵退我擾,以少勝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