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出十丈,他才回頭,看到后方僧兵都茫然的立在原處。
迎著秦軍沖陣的,就他一個?
一群廢物。
大秦兵書上說,將是兵之膽,他這個兵膽夠強了,可惜那些廢物不爭氣。
再抬頭,營將面上露出笑意,一聲長喝,握緊手中刀,戰騎飛奔而上。
前面的那一隊沖陣戰騎,當先領軍之將竟然脫離軍陣,向著自己奔來。
這是要陣前斗將?
“哎,此等局面彭世子為何要單打獨斗?”不遠處的山崗上,郭少東家搖搖頭,“看來是幾次都未能猜到二爺你的布置,他有些意氣用事了。”
聽到郭少東家的話,手按腰間刀柄的張遠搖頭,看向周圍觀戰的那些新兵。
“將為兵膽,彭世子要收服新兵,要立威,當然就得選擇斗將。”
“身為領軍戰將,無獨斗之威,無掌軍之勢,那是不可能走遠的。”
“驍遠伯世子,敢來梁原域,敢陣前斗將,他還有幾分血勇。”
郭少東家抬頭,張張嘴,沒有說話。
這話,只有二爺能說。
“當——”
前方,兵器碰撞的聲音響徹,氣勁碰撞震蕩。
戰騎交錯,營將面色已經變了。
對方的修為,戰騎沖陣之道,都遠遠強過自己!
雙刀交擊,他的半邊身軀已經麻了。
彭政身上氣血激蕩,長刀在手,戰騎調轉,再沖上來。
“殺——”
一聲長嘯,刀在手,馬奔行,那等陣前沖殺的氣勢起來,讓人目眩神迷。
只要是帶把的,誰不想這等英勇,這等陣前無敵?
后方,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沖陣的戰騎。
“當——”
氣勁碰撞,營將身軀直接跌落戰馬,滾落在地。
戰馬交錯,彭政一扯韁繩,戰騎人立而起。
“贏了——”
“就說嘛,咱校尉大人夠強。”
“這家伙還真有本事,先天境啊。”
張遠身邊,那些彭政整訓的軍卒,都是滿臉驚喜,高聲歡呼。
剛才兩將交鋒時候,他們都屏住呼吸。
不知不覺中,這些山匪出身的軍卒,已經對秦軍身份有了幾分歸屬感。
一旁的那些袁家凹青年,則是一臉羨慕與向往。
戰騎奔行,陣前斬將,這等事情是何等暢快?
山道之前,戰騎之上,彭政手中長刀指在口角溢血,倒臥在地的營將身前:“降,還是死?”
“要殺便殺,”營將咬著牙,梗著脖頸低喝,“只怪我趙闊兵書學的不精,沒悟透大秦兵書上說的兵不厭詐之理。”
彭政刀鋒前壓,目中殺意凝聚,放聲高呼:“今日你若不降,我便領軍沖陣,將你帶的這些軍卒殺盡。”
“主將被斬,后方擁堵,他們軍無戰意,只要我領軍沖陣,就能如殺雞一般將他們都宰了。”
“趙闊,你想清楚,為了你麾下僧兵性命,你降還是死?”
營將張張嘴,還未說話,身后傳來呼喊。
“大人,降了吧。”
“大人,你一個人犟沒事,可別害了兄弟們啊……”
營將趙闊面色變幻,長嘆一聲。
“哎,大秦兵書有云,一將無能,累死三軍,我趙闊名聲不算什么,但我不能連累兄弟們,我,降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