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來的人不過七八個,都是三兩人圍攏。
看到張遠他們三人來,都是警覺觀望。
“能來這么早,不是住在附近高價客棧,就是住在唐外大街等地方,要么有錢,要么有勢。”
“放心,我等能住在府學,都是家中已經內定過了,與他們沒有什么沖突,留下的位置讓他們爭就是。”
那邊幾人低語,不時抬頭。
“這一次的整訓,據說郡府是下了大本錢,請的教習都是難得人物。”
“那是,我家老爺子說了,這一次機會他都是托了大關系才有的著落。”
眾人說話,讓洪陽和胡堂面上更是露出期待之色。
張遠也好奇,這郡府會安排什么人來給他們整訓。
他們這些人大多都是官身,要不就是身份背景不凡,尋常人可壓不住絲毫。
“胡堂,洪陽?”
“你們來的這么早?”
又有人來,還是認得胡堂與洪陽的,正是那日在云騰樓外拉扯的幾人。
“顧公子今日也來,他說了會給你們好看,你們小心些。”說話的中年往前湊一步,話說完,忙退開,與胡堂和洪陽拉開距離。
其他人也是不往他們這靠近。
胡堂與洪陽面色微微沉下來。
果然,過片刻,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在數位學子簇擁下走過來。
“顧公子。”
“顧公子來整訓,就是為固北城的鎮守位置。”
“以顧公子家世,這不是輕而易舉?”
身邊眾人恭維。
那顧公子面帶笑意,目光掃過,看到胡堂和洪陽,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的目光落在唯一與胡堂和洪陽站在一起的張遠身上,冷哼一聲。
“荀公子來了。”
“荀公子可是定陽府同知家公子,這一次是專門為上府武衛衙門校尉之職而來。”
“上府?鄭陽郡有上府嗎?”
“哈哈,有些消息你們怎么可能知道。”
眾人回頭,看一位同樣穿學子衣袍,面容倨傲的青年大步而來。
不少人拱手招呼,青年都是淡淡點頭,只與顧公子拱手說兩句話,就往前走去。
“哎,這些人我們是沒法比,也沒法爭的。”洪陽低嘆一聲。
“是啊,人與人命不同。”胡堂嘟囔出聲。
那荀公子走到胡堂和洪陽身邊時候,眼神只微微一瞟就走。
才走過兩步,他渾身一顫,腳步頓住,緩緩回頭。
“是,是你……”
看著張遠,他的嘴唇哆嗦。
張遠點頭示意。
荀公子轉身就走,好似逃離。
胡堂和洪陽面上露出好奇。
“認得?”胡堂低聲道。
“一面之緣。”張遠開口。
真的。
就那天在云騰樓四樓上,世子嬴洛所在的包間里,這位荀公子好像坐在旁邊,張遠扔掉酒杯時候,酒水還灑了些在他身上。
“整肅隊伍,所有人整訓期間只認身份令牌不認人。”
“考核時候也只認身份令牌。”
“都看清楚自己的號牌,往后不得相互報姓名稱呼。”
“這是為你們自己好,你們當知道,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少,我武學都是一視同仁的。”
前方,身穿黑色武袍的中年出聲高喝。
正是之前在司馬府接待張遠的參軍從事,陸仁乙。
張遠低頭看自己腰間令牌,十九。
張十九。
“諸位,在下陸仁乙,是郡府司馬參軍從事,負責整訓時候的監察引導。”
“這一次整訓,郡府請的教習,每一位都是你們不敢想。”
“他們每人都有一票否決權,決定你們考核是否過關。”
“現在我來介紹。”
“官制文案教習,大破廣濟河匪寇,原永安縣縣令,現郡府撰曹孫澤孫大人。”
“兵法教習,郡府郡學祭學親自推薦,熟知兵法,領千軍橫跨梁原域歸順大秦的趙闊先生。”
“儒道教習,本是安排郡學中博士,昨日司馬大人請動我鄭陽郡大儒,云臺書院左丘韌先生來執教。”
“戰法整兵教習,原赤鱗軍四大名將,黃獅黃漢升將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