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實在是好啊。”
“筆法可謂惟妙惟肖,難得的是能看出模仿時候加入自己的新意。”
“山如墜,水如帶,這意境還是次要。”
“最重要的是,筆法之中,有刀法的影子。”
抬起頭,看向張遠,龔宇正面上全都是激動:“以刀法入道,你的刀法已經超越大成層次,到大圓滿之境了,對不對?”
到底是執掌郡學的大儒,這位龔祭學見識當真不凡。
從左丘韌到季云堂,再到面前這位龔祭學,他們這些儒道大修,對大道的感應,著實讓張遠驚奇。
儒道,難道更近天道?
“張遠,若不是知道你武道修為強橫,我都要收你為關門弟子,讓你走儒道的路子了。”
龔宇正面上全是遺憾之色,卻又帶著興奮。
繪畫技藝能得到龔宇正的肯定,張遠也面上露出笑意。
“你在郡城參加述職考核吧,這樣,過兩日我來安排一場宴席,請季云堂和周司馬一起,我親自幫你舉薦。”
龔宇正是個聰明人,張遠這畫當然不能白送。
拿了張遠的畫,為張遠擴展些人脈,幫張遠輕松渡過述職考核,這算投桃報李。
小心將畫卷收起,龔宇正抬頭看向一旁的趙瑜。
“趙小姐,你們家的事情老夫摻和不了什么,不過你可與張遠一起來赴宴。”
這話,讓趙瑜面上露出欣喜。
不管是武學祭學季云堂,還是掌管郡中兵事的司馬周正通,都是能給昭王府助力的郡中大人物。
昭王府尋是個后輩精英提聚聲勢,都不如這等人物隨便說一句話。
龔宇正又留張遠和趙瑜在家吃晚飯,就是尋常的飯食。
龔宇正怎么說也是郡學祭學,從五品高官,郡中巨頭之一。
鄭陽郡中能留在他家,與他同席吃飯,一般人可沒有這樣的機會。
等張遠和趙瑜離開時候,龔宇輕聲囑咐張遠,那幅春山圖雖然好,但不能多畫,這等有道意的畫卷,每畫一幅,都耗費極大心神。
這話是對的,大多數儒道大修一年也就畫幾幅有道意的畫,一輩子都沒有幾幅能傳世的。
就像王夢溪,肉身氣血承載不住道意,神魂力量壓不住大道侵襲,會傷身傷魂。
直到看著張遠和趙瑜離開,龔祭學方才一臉興奮的沖回書房,再次將畫卷展開。
“王夢溪筆法,張遠這家伙,真是厲害啊。”
“哈哈,那幾個老家伙,就等著被嚇傻吧。”
搓著手,龔宇正恨不得現在就帶著畫卷去拜訪季云堂等人。
這可是難得的顯擺機會啊!
……
“那個,要不你以后還是別畫了吧?”陪著張遠往回走,半道上,趙瑜看向張遠,低聲開口。
“你當這龔祭學是真的關心我?”張遠搖搖頭,面上全是笑意,“我有武道修為在身,畫幾幅畫,就能傷到神魂?”
“他是怕我再畫幾幅春山圖,他手上這幅就賣不上價了。”
張遠的話,讓趙瑜雙目之中越發透亮。
“這么說,你還能畫?”
“要不,你畫的畫,我幫你賣,咱倆三七,不,二八分賬,怎么樣?”
“你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的。”
……
當趙瑜抱著畫卷回到趙氏別院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時候。
“我的畫帶回來了?”
前方,二哥嬴崇的聲音響起,讓趙瑜后背一僵。
轉過頭,自家二哥目光緊盯自己手里抱著的畫卷。
趙瑜面上露出笑意,將那幅猛虎畫卷舉起:“二哥,做個交易唄,這樣的畫,你嫌多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