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當張遠與胡堂他們一起到武學門前時候,看到趙瑜已經等在那。
看到趙瑜,胡堂和洪陽忙笑著拱手。
他們可是都托了趙瑜寫稿子呢。
“今日上午是左丘先生的課,我也來聽。”
趙瑜將自己手上筆墨揚一下,笑著開口。
張遠笑著道:“那今日稿子又有著落了。”
趙瑜瞪他一眼,低聲道:“能在軍中走遠的戰將,哪個不是熟讀兵書?”
“你還想一輩子就在武衛衙門不成?”
武衛衙門隸屬各府府衙,上限極低,也無多少積功機會。
張遠笑一聲,徑直往武學學堂走去。
趙瑜跟在一旁,壓低聲音:“我跟二哥說好了,你的畫稿,三百兩黃金一幅,有多少他都收。”
“不過,你以后要署名。”
“哪怕是齋號也成。”
書畫之中,許多人不愿直書名姓,就用齋號。
張遠從未想過這些,自然也沒有齋號。
“三百兩黃金,這價倒也還行。”
張遠點點頭,走進學堂。
入道畫作,也就他神魂穩固,不怕心神耗損。
換另外一位儒道大家,一年也畫不出一兩幅。
這樣的畫作,三百兩黃金一幅,價格不算高,也不算便宜。
張遠走進學堂,許多人都轉頭看他。
這幾日學堂之中最出盡風頭的,恐怕就是他張十九了。
“那是,玉若郡主!”顧公子瞪大眼睛,看向張遠身側明顯關系親近的趙瑜。
他可是見過趙瑜的。
不遠處,也有幾位來聽課的人認得趙瑜,都是低呼出聲。
再看張遠,眾人更加忌憚。
能與昭王府郡主同行,張十九到底什么背景?
片刻之后,身穿儒袍的左丘韌大步走進學堂。
一眾學子施禮,然后將自己寫的呈報送上。
那幾位熟讀兵書的學子,交上去的呈報花團錦簇,左丘韌只點點頭。
倒是幾個出身軍伍的學子,字雖然不能看,可左丘韌反而夸稿子寫的不錯,讓幾人咧嘴笑。
張遠的稿子遞過去,左丘韌眉頭微微一皺,抬頭看張遠,目光掃過不遠處想往后躲的趙瑜。
他沒有說什么,只將稿子收起。
看來這才是季云堂跟自己提這位張十九之名的原因。
這位張十九,是玉若郡主安排來的人,可能背后還有昭王府出力。
對于趙瑜這位昭王府郡主,左丘韌認得,說過幾句話。
倒是趙瑜的姑姑鳳鳴郡主,不但琴藝極好,且行事大氣,左丘韌也很欣賞。
鳳鳴郡主以身入局,引北燕鎮西軍結盟,可惜時運不濟,昭王府功敗垂成。
今日左丘韌講的是儒道兵圖繪制之法。
戰陣兵圖,這等都是軍中大將才有機會接觸的學問。
這一次的整訓,是真的能學到從前接觸不到的知識。
張遠聽的很認真,腦海之中感悟珠崩碎,借助自己所修的虎行與蒼狼陣法,對兵圖戰陣越發有清晰領悟。
特別是左丘韌提到,如果繪制的兵圖真有儒道意境,甚至能借以演練軍陣。
“左丘先生,傳說上古有八陣圖,百戰圖,這等陣圖,是不是上古大儒所繪制的兵圖?”
等左丘韌講解完畢,張遠忍不住出聲詢問。
學堂之中,頓時所有人側目。
左丘韌目光落在張遠身上,緩緩開口:“你知道八陣圖?”
張遠點點頭。
左丘韌目光掃過,學堂之中大多數學子和聽課之人都不知八陣圖。
“這樣,下節我帶一幅我親手繪制的八陣圖來,這節課所學的兵圖誰畫的好,這幅八陣圖可借他觀摩。”
左丘韌的聲音響起。
觀摩八陣圖!
只要兵圖畫的好,就能有機會得到觀摩八陣圖的機會!
學堂之中,一雙雙眼睛之中,都是難以掩飾的興奮。
張遠目中精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