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宗師杜重九,是以劍道入宗師。
宗師榜上二十九,手中雙劍,赤霄,含光。
梁啟源曾言,這位劍道宗師修為已經到金剛之巔,可戰龍象。
鍛造出如此人物手中所用成名之劍,那位鑄造師又是何等的技藝?
若是能讓這位鑄造師出手為自己量身煉制一柄長刀,那自己的戰力能不能,與龍象一戰?
張遠感覺血有些沸騰。
“你啊,心中是不是只有刀?”趙瑜撇一眼張遠,攥著玉佛菩提子,轉身就走。
“你等我,我去尋小姑姑來。”
……
趙瑜回到趙氏別院,見到贏鳳蘭的時候,正見贏鳳蘭坐在長案后,面前擺著一方帛卷出神。
趙瑜曉得,那就是自家小姑姑在豐田縣城與鎮西軍締結的盟約契書。
若是鎮西軍歸順大秦,恐怕這契書,也就是小姑姑的婚書了吧?
當初小姑姑回郡城時候,趙瑜問過,那歐陽旭無論是修為還是膽識手段,確實算是一方俊杰。
可惜,有些事終究天不遂人愿。
“小姑姑,我跟張遠說了,他等整訓結束,就護你去北燕一趟。”
趙瑜走上前,輕聲開口。
贏鳳蘭手指一顫,將契書合上,看向趙瑜,眉頭輕輕皺起:“你怎么能再開口讓他去北燕?”
“玉若,上次為你一個承諾,他已經拼死,”贏鳳蘭壓低聲音,“你不能再讓他為你做事了,這人情,還不起。”
皇族,若說身份尊貴,確實尊貴,榮華與權勢都不缺。
可若真要說付出什么,他們卻一無所有,甚至連自己的未來都無力去掌控。
“我曉得,我曉得,”趙瑜伸手去扯住贏鳳蘭的手臂,笑著道,“我已經與他擊掌為盟,以后我就是他的大掌柜,幫他賺錢。”
“還有,他缺一柄好刀,小姑姑你帶我們去城外尋那位鑄造含光的鑄造師吧,這人情夠不夠大?”
聽到趙瑜這般說,贏鳳蘭微微點頭。
“黃老乃是與你爺爺一輩人物,當年是你爺爺幫他渡過難關,所以與我昭王府一脈親近,但他愿不愿幫張遠鑄刀,我也不敢說。”
贏鳳蘭沉吟一下,將桌案上書卷收起,然后道:“你去你大哥的屋里尋兩瓶好酒。”
好酒?
趙瑜摸進嬴梁書房旁邊的庫房時候,看著四處架子上擺著的酒瓶子,一時間有些傻眼。
“紅桑,這酒據說味道甘甜,那位前輩應該不愛喝。”
“青梨,有苦味,上次喝過,不怎么樣……”
一瓶瓶摸過,趙瑜難以抉擇。
“怪不得我的酒會少,原來是被偷喝了。”
一道聲音響起,讓趙瑜腦袋往后一縮。
身穿灰黑錦袍,玉冠束發的嬴梁走進庫房,看向趙瑜。
趙瑜低頭不說話,目光往門口方向飄。
嬴梁看她模樣,目中閃過一絲憐愛與痛楚,輕嘆一聲,將那青梨酒拿下,遞給趙瑜:“苦盡甘來,青澀也沒什么不好。”
“女孩子家,少喝些酒。”
“下不為例。”
趙瑜沒想到大哥會給自己酒,接了酒,抱著就往門外跑。
才跑幾步,想到什么,回過身,低聲道:“我和小姑姑去城外見那位鑄造師老前輩,這酒,怕是不合適……”
聽到趙瑜說是去城外見那位鑄造師前輩,嬴梁目中透出一絲精亮。
這位前輩不容易親近,唯有小姑姑是其看著從小長大,才能常去探望,維系昭王府一脈與其情誼。
“這瓶虎魄,至烈至陽,那位前輩該是會喜歡。”嬴梁將另外一瓶酒提著遞到趙瑜面前,“替我和父王向那位前輩問好,若是他愿意,可請他來府中小住。”
趙瑜抬頭,眼睛緊緊盯著自家大哥的面龐。
嬴梁見她眼神,微微皺眉道:“我知道你不愿說這些話,但我昭王府需要維系這些關系,就這一瓶虎魄酒,價值紋銀兩千兩,很多你不知道——”
“我知道。”趙瑜將嬴梁的話語打斷,“我們都知道身為昭王府一脈,我們的榮辱都與王府興衰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