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軍統領,參將秦慕陽敬酒。
廳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張遠身上。
趙瑜一手掩住嘴,眼睛看著張遠。
這還是他認得的張遠嗎?
據說有那等修行大能,可以奪舍皮囊,難不成張遠就是被奪舍了?
要不然這家伙怎么又會畫畫,又會打鐵,甚至秦參將這樣的郡中高官,都要舉杯敬酒?
孫澤手按在面前小案上,目中透出一絲欣喜。
他真沒想到周司馬,秦參將,都會向張遠敬酒。
這么看來,張遠根本不需要自己賣人情。
但是從頭到尾張遠沒有拒絕,將這份人情受了,說明張遠是記這人情的。
那就足夠了。
周正通面色不變,看著張遠。
他在思索,秦參將為何要敬張遠這杯酒。
難道,是因為張遠在武學時候領學子與黃獅一戰,展露出了足夠的潛力,讓秦參將看重?
可光是看重,以他身份,也不至于當眾敬酒。
左丘韌眉頭輕輕抖動。
什么樣的背景,才會讓秦慕陽敬酒?
自己哪里想錯了?
江昌寧嘴角輕動,面上透出驚喜。
一旁的江玉郎面容透出幾分呆滯。
龔宇正面皮微動,沒有開口。
張遠的另外一層身份他是故意忽略的。
郡府之中官員,與黑冰臺中人交往過近,圖惹麻煩。
所以他只將張遠看做武衛衙門代校尉,而不是黑冰臺的人。
“身為大秦軍伍將官,秦某理該敬張公子一杯。”秦慕陽端著酒杯,看著張遠。
“等張公子閑暇時候,可來我鎮守軍中,我們說些江湖事情。”
江湖事。
這是回應剛才跟秦玉卿說的鄭陽郡城周邊江湖事情。
而這一杯酒,則是敬張遠在廣陵江上,破北燕天妖殿之敵,解鄭陽郡官場之危。
這事情外人不知,他秦慕陽不能裝作不知。
“好,張某正有此意。”張遠站起身來。
看張遠站起身,一旁本全力對付自己面前雞腿的周如連忙跟著站起身,端起酒杯。
他以為這是要一起敬酒時候。
周如這一站,讓下方江玉郎等人不知所措。
上首,季云堂面上帶笑,也站起身:“別只你們武人說江湖事,我們文人就說不得軍伍事情。”
他站起身,是因為他與張遠有一份傳承身份,此時局面,是為張遠解圍。
同時,也正好借這機會,說出自己要離開鄭陽郡的事情。
“季某不日就要離開鄭陽郡,往東境。”
端起酒杯,季云堂透出一絲感慨,輕聲道:“了卻君王天下事,我等儒學文士,也能翰墨揮灑之間,斬敵于陣前。”
聽到季云堂說要離開鄭陽郡,龔宇正端起酒杯,站起身來。
“這般看,這一杯怕是要為季兄踐行。”
“其實我也即將離開鄭陽郡。”
他這話,讓一旁的周正通笑著站起身:“龔祭學是高升,周某要恭賀的。”
江昌寧,左丘韌也都站起身,下方的趙瑜等人紛紛起身,雙手端起酒杯。
這氣氛,將原本秦慕陽單獨給張遠敬酒的那等異樣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