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笑著將手伸過去。
趙瑜跟他幾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趙瑜的生活之中仿佛遍地鮮花,陽光燦爛。
不像他,從尸山血海之中踏出,無盡殺戮,讓他將那瀚海一般的煞氣壓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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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之后兩日,張遠再去武學時候,顧公子見他都是畢恭畢敬。
這讓學堂里那些本來想挑撥他們內斗的學子沒了興致。
武學整訓,也步入正軌,其中所學確實讓所有人都感覺大有收獲。
不管是石世家子還是軍伍武官,在武學都能學到許多之前未接觸過的知識。
這兩日城中江家售賣玉佛菩提子,據說被一位江湖門派長老得去,具體花費多少銀錢不知,但有小道消息,一顆玉佛菩提子價值超過兩萬兩黃金。
這天下,尋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見過這么多黃金。
五國三域之中,尋常百姓的世界,與修行者之間有著天塹一般的溝壑。
如果說江家售賣菩提子,讓城中各處議論飛揚的話,那昭王府即將舉辦的精英聚會,拿出菩提子,名家書畫,乃至價值百金的刀劍為聚會中賭注,就讓昭王府之名,瞬間喧囂。
這些東西,都不是光富庶就能有,更多的是底蘊。
昭王府精英聚會的請柬,硬生生被炒上四百兩白銀一張的地步。
對于鄭陽郡城中后輩英杰,誰能得到一張昭王府請柬,就代表著身份,代表著潛力,代表著臉面。
張遠手上倒是有多余的請柬,當然他不可能將這請柬拿出來賣。
別說,趙瑜確實提議過,說賣了可以二八分賬。
趙瑜這幾日要幫著昭王府布置聚會事情,也不能日日來武學。
不過她從張遠手上拿了兩幅畫,都是給足了錢。
季云堂的小院。
張遠,季云堂,還有周正通,左丘韌都在。
周如袒著上身,趴在一方長凳上。
張遠手上,握著一支沾滿朱砂的墨筆。
“大哥,我準備好了。”
趴在長凳上的周如開口。
張遠點點頭,將手中墨筆觸在周如后背。
周如渾身一顫,額頭瞬間冒汗。
他咬著牙,趴著不動。
張遠手上墨筆游走,那朱砂隨著淡淡的真元涌動,灌注在周如的后背上。
一頭仰天莽牛身軀浮現。
連畫兩頭,周如身后兩頭莽牛虛影浮現。
兩牛之力!
四千斤氣血之力!
這等憑空出現的力量,讓小院之中眾人面色凝重。
周正通看向周如,目中閃過激動。
以周如的年紀,有此等氣血戰力,往后成就難以想象!
“大哥,再來!”周如咬著牙,滿臉漲紅。
張遠搖搖頭,他知道,周如的身體再承受不住第三頭莽牛。
“好了,兩牛之力,是你的極限。”
“等你將這兩牛力量都掌握承載住,我再幫你畫。”
張遠直起腰身,握著墨筆,看向左丘韌:“左丘先生說的這等圖騰之法,耗費倒是小事,但需要以神魂凝道意,再聚真元加持。”
“書畫入道,至少武道先天境后期,才能繪制圖騰血紋。”
“再加上承載者需要肉身穩固,武道功法相合。”
他的話讓左丘韌面上露出遺憾。
“這般看,能做到繪制圖騰文的人,比宗師還少。”
“而且,能真正承載其力的人,也不多。”
“本以為可以用此法組建大軍,這么看完全不切實際。”
一旁的周正通,還有季云堂也是遺憾點頭。
要是這等圖騰紋身手段能造就許多擁有一牛之力或者兩牛之力的高手,組成軍陣,那是何等場面?
之前季云堂他們說如此辦法的時候,所有人都極為激動。
“大軍不可能,一支數十乃至上百人的隊伍還是可以的。”
張遠抬頭,看向周正通。
“司馬大人,不如,我們在武學整訓學子之中實驗一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