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遠處,一隊兵卒列陣而來。
那是前軍統領帶著三千軍卒,向此地來。
看來他們也是選擇從這山道去固北城。
畢竟近三十里路,節省時間,節省體力,還能出其不意,讓固北城沒有足夠時間應對。
此時,鷹愁崖的山道上,顧公子領著軍卒正在搬運燕軍尸身,還有那些戰馬身軀,把大小石頭都用衣甲兜著提回去。
“顧軍曹,我們不去固北城?”身形清瘦些的青狼騎校尉上前,低聲開口。
趁著伏擊一場,趕緊回固北城加強防御,死守固北城,這不好嗎?
還逗留在這山道又有何意?
“楊校尉,我們在這鷹愁崖再伏擊一場。”
顧公子一邊將一匹被砸死的戰馬腿腳身軀切開,一邊開口。
再伏擊一場?
那位青狼騎校尉愣住。
一旁,同樣幫著撿石塊的鳳鳴郡主也是一愣,轉瞬目中露出驚異。
連她都沒想到再次在鷹愁崖設伏。
這位武學整訓,來到固北城就職的顧軍曹,竟然有此等謀略。
“顧軍曹好決斷,軍伍謀劃竟有此等神來之筆。”鳳鳴郡主輕聲說道。
兩位青狼騎也是點頭。
好決斷?
神來之筆?
顧公子倒是想將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只是又不是他一個人聽過趙闊教習的課。
荀陶等人當初可都是在趙闊教習的課上,親身參與過戰事推演。
“武學時候,有過戰事推演,我不過是按照推演而行。”
顧公子搖搖頭,將戰馬馬腿拖著,往山道上堆。
……
鷹愁崖外,戰騎聚集,三千軍卒肅穆而立。
另一邊一千出頭的敗軍,凄慘聚在一起。
“郭唐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騎在戰馬上的黑甲戰將面色陰沉,目光掃過前方敗退軍卒,然后看向單膝跪在戰馬前,斷折一臂的軍將。
那軍將低著頭不說話。
“參將大人,此時不是追究郭將軍罪責時候,穿過鷹愁崖,直接殺到固北城,為死難軍卒報仇,才是要緊。”
端坐在領軍戰將身側的黑袍儒生朗聲開口。
儒生穿黑袍,頭戴黑色鐵冠,腰間佩劍,面上帶幾分英武之氣。
“哼,若不是上官公子為你說話,今日本參將絕不饒你。”
黑甲戰將冷哼一聲,馬鞭甩在那跪地軍將的肩頭。
“郭唐遠,帶功贖罪,去沖過鷹愁崖,殺到固北城,否則,定斬不饒!”
聽到黑甲戰將的話,軍將郭唐遠抬頭,面上露出驚訝。
“參將大人,那鷹愁崖有伏兵,山道陡峭,而且——”
郭唐遠的話沒說完,黑甲戰將面色已經鐵青。
“愚蠢!”
他一聲低喝,駕馭戰騎轟然前行,身后一眾戰將戰騎跟上。
“哎,郭將軍,一處地方還能伏擊兩次?”黑袍儒生搖搖頭,面上全是遺憾。
“我是知道你曾在我父親麾下效力,才會為你說話,可惜,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黑袍儒生一夾馬腹,戰騎隨著前方軍將一起,洪流一般向著鷹愁崖山道而去。
郭唐遠緩緩站起身,看向鷹愁崖方向,面上露出茫然。
“那里,真的,可能會有伏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