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
五日,凌河大營早就守不住了。
拒北軍與鎮西軍號稱二十萬,前后夾擊,凌河大營之中聯軍不到十萬,怎么守?
“慕容昭的七萬軍來的很慢。”鳳鳴郡主看著地圖上的標記,低聲道,“他不急。”
肖樓的目光盯著地圖上,固北城與凌河大營之間的空曠:“他當然不急,大營若潰敗,必然往固北城退,他恰好可斷退路。”
“大營死戰,他徐徐而進,拿下固北城,同樣斷了大營退路……”
之前所有的推演,考慮過鎮西軍會分兵。
但對于鎮西軍分兵的概率,不管是肖樓還是張遠他們,都認為可能性極小。
歐陽舒才可不是什么忠臣,怎么舍得分兵?
鎮西軍是他的家底,是他的依仗。
如今看,鎮西軍中必然有什么事情。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鎮西軍分兵,已經直接讓凌河大營和固北城都難以自保。
本來鎮西軍不分兵,無論是往凌河大營還是往固北城,一方死守,都能為對方拖延住時間。
固北城中都已經堅壁清野,與敵巷戰,將鎮西軍拖在城中。
所有人都知道鎮西軍拖不起。
可是此時局面,超出了之前的謀劃。
“若是,若是退……”一旁的知府李端方低語,卻沒有說下去。
不戰而退,不說朝堂會有何責罰,對大秦聲威的損害,也不是他們能承受。
文臣也好,武將也罷,若是無一戰之心,那還有什么威嚴可言?
“張兄弟,你執掌固北城軍伍,如何戰,你發話。”黑熊尉遲楓轉頭看向張遠,沉聲開口。
李端方也好,肖樓也罷,都只是文官,也無統御軍伍之權。
固北城的守御職權,在張遠手上。
張遠身為大秦鄭陽郡黑冰臺兵甲指揮使,青陽縣子,又有陣斬宗師的戰績,被安排執掌守御職權,這是合理的。
在場人中,哪怕是黑熊尉遲楓,也沒有張遠這樣的戰績。
張遠看著面前的地圖,腦海之中水墨畫卷展開。
一顆顆感悟珠子破碎,化為推衍戰局的黑白線路碰撞。
敗。
敗。
敗。
一萬余守軍,在慕容昭統領的七萬大軍之前,無一戰之力。
那可是慕容昭,他張遠不會狂妄到敢說自己能以一萬軍抵擋大燕皇帝的七萬軍。
慕容昭這個人行事謹慎,果決,殺伐都是絲毫不猶豫。
從其神魂分身的記憶中張遠看過許多慕容昭指揮之戰,說實話,張遠覺得自己在軍伍戰斗上面,差慕容昭極多。
張遠不說話,其他人也不言語。
所有人都知道,此時局面,張遠也無法力挽狂瀾。
絕對的實力差距,不是什么謀劃能彌補的。
“若事不可為,也不必做無謂犧牲。”
大堂之中,陵蘭王嬴沖霄的聲音響起。
“我可去挑戰慕容昭,勝算不大,但有機會與他拼兩敗俱傷。”
挑戰慕容昭?
大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陵蘭王,然后又看向張遠。
張遠搖搖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