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什么叫京觀……”
那些礦工面上透出茫然,看著黑騎戰卒長刀斬落,一顆顆首級拋在一起。
荒原上兩個巨大的京觀堆在道上。
隨著戰騎前行的那些礦工,有的身上披了皮甲,有的手上提著斷刀,一邊走,一邊回過頭。
那堆積的首級,顯得無比猙獰。
……
一隊萬騎帶兩萬僧兵趕到時候,已經是半日之后。
山道上血腥之氣還未消散。
所有人看著那堆積的京觀,都是面色發寒。
“秦人昭示武勇,這是要向我梁原域宣戰嗎?”
領頭的僧人身上氣血浮蕩,咬著牙開口。
其他人相互看看,都是握緊雙拳。
但他們并未去追擊,而是停住腳步。
一戰斬兩千余,秦人來了多少人?
兩萬?
三萬?
面對秦人,還是謹慎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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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后。
當三萬多礦工精疲力竭時候,前方煙塵激蕩而起。
一隊隊戰騎奔行而來,帶著一個個大桶,盛放著清水,饅頭。
身穿黑甲的曹宣向著張遠抱拳,一聲高喝:“卑職不負大人所托,拿下谷林寺,準備好飯食。”
張遠點點頭,一揮手,隨行黑騎向著前方隱約的寺廟方向沖去。
……
秦人大軍至少上萬。
秦人大軍要往般若禪林去。
秦人大軍已經打下了谷林寺。
一個個消息傳來,讓追擊封堵秦軍的那些各方梁原域勢力都是目瞪口呆。
不少人都是慶幸,幸好自己不是沖在最前面的那個。
特別是堆積的京觀,還有潰兵,谷林寺的殘存僧人,都說大秦軍容整肅,軍隊數以萬計,綿延不知多少。
他們將山嶺上礦工當成了秦軍。
他們也覺得,如果說自己只是被幾百秦軍擊敗,實在太過丟臉。
一時間,各方勢力觀望,沒有誰敢往谷林寺去。
……
谷林寺。
曹宣等人隨著張遠在廣場邊上行走,面上神色都是透著幾分怪異。
廣場上,一隊隊黑騎列陣,在那手持刀槍整訓。
周圍,數以萬計的礦工,谷林寺百姓,僧人,還有俘獲的僧兵,跟著一起練。
“我大秦以武為尊,手上有刀,才能護住自己的家人,護住自己的財貨。”
“什么神佛,要搶咱兜里錢財,家中糧食,要糟踐咱妻兒,先問問老子手中刀——”
一聲聲呼喝,帶著憤慨,化為長刀劈砍的呼嘯聲。
那些礦工,散落的百姓,練的比黑騎軍卒還起勁。
等幾遍練過,就有大隊的軍卒送來熱騰騰的肉食。
黑騎軍卒管飽。
那些礦工還能分些肉湯。
遠處的僧兵和百姓,只能吃白飯饅頭。
可就這,已經是他們不敢想的了。
張遠領著曹宣他們在一旁看著,那些百姓大口吃著饅頭白飯,都是滿臉欣喜。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特奶奶的,老子早聽說秦人富庶,在大秦當兵,都是人上人,看看……”
“我要是能成為秦人,能做大秦的軍卒,就是戰死也值了。”
……
前方,吃飽喝足的大秦黑騎戰卒再次匯聚。
“豈曰無衣——”
“與子同袍——”
嘹亮的戰歌,讓那些百姓和僧兵抬頭,面上全是羨慕和憧憬。
“真他娘的,活成了人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