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吼。
馬在嘯。
戰騎奔踏的聲音仿佛要震碎山河。
疾如風,侵如火。
當兩千戰騎隨著張遠調轉方向,向著五萬僧兵軍陣沖去時候,那凝聚數十里的大道之勢直接傾注而下。
黑色的窮奇巨獸雙翅展開,一頭就撞開前方軍陣煞氣與氣血屏障,將阻在最前方的僧兵身軀撞碎。
那窮奇戰獸直撞到千丈外,起碼擊殺三千軍卒,方才緩緩散去。
一擊,三千甲!
世間宗師之力,大道傾注,恐怖如斯!
“殺——”
張遠長刀橫握,一手壓戰騎脖頸,身軀微微低呼,策馬沖入僧兵戰陣。
他身后,不管是曹宣還是王行雷,面甲之后的雙目之中透著無法壓抑的戰意與興奮。
暢快。
暢快。
暢快!
千騎如風,縱橫天地,萬軍在前,如踏螻蟻!
“殺——”
兩千戰騎長嘯,聲音直透蒼穹。
遠在百多里外的谷林寺,所有人轉頭,看向戰場方向。
天穹這一刻被血色彌漫,沖天的光柱激蕩翻涌,似乎要將整個天地都浸染。
“那邊,殺瘋了……”
鼎元立在城頭上,雙手合十,低低輕語。
屠空地獄,方成佛。
他知道自家師尊是在修行,以殺修行。
“那邊,是我大秦的軍卒。”
城頭上,那些礦工面色復雜,輕聲開口。
大秦的軍卒為了保護他們,出城阻敵。
不知道大秦軍卒與多少人廝殺,但這漫天的血紅,可見這一戰激烈到什么程度。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城頭上,有人低低吟唱。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整個谷林寺,蒼茫的大秦戰歌響起。
遠在百里外戰場上的張遠雙目之中盡是神采。
他能感覺虛空之中灌注的大道之力,這一瞬間渾厚了至少一成。
這就是功德,威望。
那么多宗師強者愿意投身朝堂,愿意在江湖,在市井廝混,不就是為了這功德與威望?
這就是大道之力啊!
“喝——”
長刀橫斬,三丈刀芒斬碎前方阻道僧兵,張遠戰騎飛踏,撞碎三方大盾,馬蹄踩在一位半步先天境的僧兵頭頂,將其頭顱踏碎。
后方,三角戰陣緊隨,原本崩碎的武魂戰獸再次緩緩凝聚。
五萬僧兵,無人指揮。
這樣的千載難逢機會,哪怕瞬息,張遠怎么可能不抓住?
沒有指揮的軍陣,只能任人宰割。
戰騎奔踏,轟鳴前行,將龐大的軍陣撕開。
那些領軍戰將等不到主陣旗語,開始慢慢變陣。
但他們變陣的速度完全比不上張遠領軍沖陣的速度。
兩千黑騎踏出一條血路,直接將五萬大軍的軍陣撕開,從中間位置破成兩半。
破陣!
兩千戰騎,破陣而出!
所有人放聲長呼,氣血煞氣激蕩翻涌,仿佛無盡。
秦人武勇,百戰不悔,此等殺穿軍陣,乃是披甲軍卒最榮耀之事!
張遠帶著黑騎鑿穿軍陣,然后拉開一條圓弧。
“風——”
“風——”
“風——”
隨著呼喝,收在戰騎馬鞍旁的弓弩再次舉起。
“防御——”
“小心他們的箭矢!”
“那箭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