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前承辦的垃圾堆殺人案還沒找到頭緒,為什么又接了郭廣波這個案子?
蘇二丫性子比較直,趁著現在兩人還算有空,她就這么問出了口。
“我被調來青山市局,就是為了調查各種類型的重大案件。郭廣波這案子目前為止,其實還是按照故意傷害來辦案的,即使有證人證言,說看到有人拿著石頭,妄圖狠狠敲擊地面已經暈倒的郭廣波,我也不認為行兇者只是想殺人,因為真正想殺人的人是沒有必要耗費力氣,將被害人的雙腿打成殘廢的。”
顧景城心想,當時那下工的工人看到的場景,說不定就是行兇者想要確保郭廣波兩條腿再也站不起來,給予的最后一擊。
或者說當時那位工人看到的時候,托郭廣波的兩條腿還是好的。
行兇者被工人嚇跑之后,又重新返回到了現場,繼續對郭廣波進行施害。
當然還有第3種可能。
行兇者想廢掉的,不僅僅只有郭廣波的兩條腿。
不過這一切都是顧景城的猜測,沒有任何線索加以佐證。
蘇二丫聽著卻有些疑惑:“為什么在殺人之前就不可能打斷他的腿?萬一行兇者是先想折磨折磨他,然后再殺人呢?我之前翻檔案的時候,好像翻到過這樣的事例。”
顧景城覺得這個丫頭好像不太聰明:“那想必你那些事例中,被害人應該都是醒著的吧?折磨人需要聽到人痛苦的呻吟,那才能達到行兇者內心的某些變態滿足,可是郭廣波這個案子,他一上來就被行兇者打暈了。而且雖然是在夜間,但在這種周邊都是居民的小巷子里,但凡郭廣波尖叫出聲,必定會引起周圍人的注意。這種環境下完全達不到行兇者,想要折磨郭廣波的條件。”
兩人已經走出了公安局,顧景城壓低了聲音:“之前討論的時候,有人猜測這是激情殺人。我覺得激情兩字是用對了,傷人的這家伙應該是一時情緒激動,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著去打斷被害人的雙腿,那就說明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讓郭廣波殘疾。”
蘇二丫張了張嘴:“……”
顧景城說了這么長串的話,又忍不住猛烈的咳嗽了幾聲。
蘇二丫感覺他快將肺給咳出來了。
“顧隊,您沒事兒吧?”
顧隊擺擺手,另一只手撐在墻壁上半天之后,才直起腰桿問道:“你剛才欲言又止是想說什么?”
蘇二丫:“啊?我……”
她想了想才說道:“我只是覺得顧隊好聰明,我無言以對。”
顧景城:……無言以對的,現在變成他了。
接下來的路兩人都很沉默。
主要是蘇二丫不知道要說什么。
很快兩人就走到了案發現場。
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借著那些許的陽光,蘇二丫還是能看到地面上干枯的血跡。
她微微掩了掩鼻:“這個位置確實離垃圾堆太近了。”
這個居民區環境算不上好,住在這里的大多都是家庭條件不算特別好,又有住房需求的人,大部分都是租房住。
垃圾堆正好在一個丁字路口,規劃的還不如蘇二丫她家附近的垃圾堆,能供人走路的區只有那一小長溜,其他地方都堆滿了垃圾,小風這么一吹,整片區域都是臭味。
說起垃圾堆兩人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最近困擾他們的垃圾堆拋尸案。
“最近青山市可真是不太平。那么多小偷就算了,前段時間還抓到了幾個耍流氓的,現在又是出了命案……”
顧景城:“哪有真正夜不閉戶的城市,你之所以覺得自己的城市安全,只不過是因為你不知道陰暗地帶發生的事情?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為國家的和平負重前行。就算是那垃圾堆拋尸案,你在離你家稍微遠點的地方打聽,也只不過能打聽出來一個大概。”
聞到垃圾堆的味道,顧景城又有點想吐。
所以話沒說完就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