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東側是張家村,南山西側的是穆家村。
南山則是他們先輩埋葬之處。
早些年時局動蕩的時候,那些傳說中屬于地主的墳頭也曾經被情緒激動的外村人扒出來過。
再往前數,那些曾經當過官兒的祖宗的墳墓,其陪葬品現在仍不知所蹤。
后來時局變化,兩個村的人才有了喘息的空間。
人才的后代出人才的幾率是比較高的,短短幾年,張家村和穆家村就出了幾個挺有能耐的人。
所以在去年的時候,山上的墳就被修繕過。
祖上曾經當過大官兒的那幾人的墳墓,也重新安放了一些能看得過眼的陪葬品。
其中有一人前些年鬧得厲害的時候就跑去了香江,現在國內政策放開了,他也是回來之后才發現家里的祖墳竟然出了問題。
香江那邊的人都挺信風水的。
所以這位老板就請人來看了看祖墳這邊的風水,將和他有關系的各個墳里都增加了一部分陪葬品,說是讓老祖宗在地下安心。
當然,這涉及封建舊思想的話,那些村民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和顧景城他們說的。
畢竟破四舊,也不過是前幾年的事情,誰知道以后政策還會不會改變。
但是村里人也沒有想到,那老板才剛離開半年多,他們山上的祖墳竟然又被人扒了。
里面的陪葬品再一次失蹤。
受前幾年事情的影響,村長一開始并沒有打算報警,只是派遣村民看守山上的墳墓。
但盜竊事件接連發生,好幾座墳都沒有幸免。
最過分的是,有幾具墳中的尸體還遭到了破壞,其中就包括村長爺爺的尸體。
那森森白骨都斷裂成好幾塊了,一看就是被人踩斷的。
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靠自己抓不著那些盜墓的賊,村里人經過商議之后......又花時間研究了一下政策,并且找人公安局打聽了一番,這才鼓起勇氣報了警。
主要還是被前些年那些事嚇破了膽。
日子才剛剛好過一些,他們可不想因為搞封建迷信之類的再被抓去批斗。
原本這件案子是不可能被分配到市公安局的。
南山距離市公安局還是有些距離的。
但最近不僅僅只是南山,其余地方也發現了盜墓事件。
其中一個墳墓還是某軍區長官的祖墳。
雖然口里都念叨著不封建迷信,但祖墳都被扒了,這著實是一件令人很難以接受、也值得憤怒的事情。
報警的是張家村的人。
但顧景城去山上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被盜的不僅僅只是張家村人的墳墓。
穆家村的人表現得十分排外,但他們駐守在山中墳墓周圍的村民數量卻不少。
顧景城思考了一下,并沒有優先尋找張家村的村長,而是去了穆家村,找穆家村村長了解情況。
得知兩人是公安之后,穆家村村長穆友明臉上排斥的表情一閃而過,估計他心里還會埋怨張家村的人為什么要報警吧。
“穆村長不要緊張,我們只是就盜墓事件來了解情況的。”顧景城的安撫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在詢問有關問題的時候,他并沒有得到詳細且正確的回答。
穆友明堅稱他們村的墳墓并沒有出現被盜的情況,讓顧景城兩人去別的地方了解情況,他無可奉告。
蘇二丫覺得穆村長的堅持沒有道理,這其中說不定有什么古怪。
而顧景城卻覺得,敢報警的張家村更奇怪一些。
雖說現在政策放寬了,但是周圍村民對他們兩個村的態度還是持觀望狀態的。
更何況,因為前些年的磋磨,他們兩個村都死了不少人。
這種情況下,按理說應該像穆家村一樣,更排外,寧愿自己解決也絕對不向外界求助才對。
張家村的村長張學明也是有苦難言啊。
“兩位公安同志,我就實話實說吧,張云亮......哦,就是去年回來修繕墳墓的那個香江的大老板,他在自家祖墳里放了一對古董花瓶,也跟著失竊了。張云亮一直都資助村里的孩子和孤寡老人,東西失竊了肯定要跟他講。”
張云亮雖然一直在香江發展,但是對內地的政策了解的還是很多的,是他堅持要報警,說他那對花瓶價值幾十萬。
“這不是胡鬧嗎?幾十萬的古董花瓶埋墳里,真是有錢燒得慌。”
張村長對張云亮的這種行為是十分不滿的,要不是他這么擅作主張,張家村恐怕也會像穆家村一樣,頂多是多派幾個人看守墓地。
蘇二丫看了眼張村長,張了張嘴,怕說出來的話不好聽,最終也只是抿了抿嘴,什么話都沒說。
爺爺的骨頭被踩斷了,好像不是什么大事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