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那達慕大會上。
突然冒出一個小道消息在肆意流傳。
“聽說了么,昨天你們烏拉特部長者跟人打賭了。”
一場賽馬結束后。
兩名參賽選手,青格樂(意為“快樂”、“開心”)和芒來(意為“前鋒”、“頭兵”),在牽著馬遛彎落汗的時候,青格樂說起一件事。
他倆剛才比賽都輸了,慘遭淘汰,后面也沒事了,正好聊八卦。
另一個還真沒聽說,他昨晚上跑去看大漠演唱會。
就是在草原外面大沙漠里搭的舞臺,請了好多歌手來唱歌,觀眾席就在對著舞臺的沙丘上,一層一層坐滿了人。
芒來是鳳凰傳奇的歌迷,早早的就跑過去占地方,吼了一晚上月亮之上,還吼了火紅的薩日朗。
演唱會結束了興頭都沒散。
歌手走了他們還沒走。
蒙古族哪個不是能歌善舞,況且還有哈薩克、維吾爾、達斡爾、鄂溫克好多個少數民族呢,那達慕現在可是多民族共享的文化和盛會。
少數民族全都能唱能跳。
漢族的也有不少……漢族會拍手。
所以,沒歌手了怕什么,自己唱也一樣。
后來還有人搬來了酒,幾個闊佬贊助了一卡車啤酒。
真是拿卡車從盟府巴彥浩特運來的。
滿天星辰,大漠黃沙,有歌,有舞,還有酒,更有熱情的人。
那場面,熱鬧。
芒來跟著一直吼到了下半夜,今天差點沒爬起來。
好懸連比賽都耽誤了。
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現在比賽比完了,也輸了,沒了盼頭。
又聽見了八卦,馬上來了興致,“孟和長者?賭的什么?贏了輸了?”
青格樂早等著了,聊八卦得有來有回才過癮。
神秘兮兮的還壓低聲音,雖然四下里沒別人,但就要這氣氛,“就是烏拉特部孟和長者,輸了,比的喝酒。”
“不可能!”芒來當場就急眼了,“孟和長者千杯不醉,肚皮那么老大,跟懷了仨似的,他肚子就是酒桶,一個人能喝我仨,比喝酒他能輸!!”
聽的出來,烏拉特部孟和長者在部族內名聲顯著,而且為人親切,族內小輩都敢背后蛐蛐。
青格樂聞言呸的一聲,嘲笑道:“就你?一瓶草原白就不行了,你就配跟小孩一桌,孟和長者只頂你三個?你罵誰呢?”
他倆雖然不是一個部族,青格樂是茂明安部的,但這倆部族是混居,離得近,兩家就隔著百十公里,抬腿就到。
沒事總在一塊喝酒,誰不知道誰啊。
草原白就是蒙古族日常喝的酒,俗稱“悶倒驢”、“斷片酒”。
一瓶一斤,六十度的烈酒。
在內蒙,這酒量只配跟小孩一桌。
如果這都達不到,那就跟羊一桌去。
芒來同樣呸了一口,用蒙古語嘰里咕嚕罵了半天,青格樂也不生氣。
反倒芒來自己心里生悶氣。
難受。
他被笑話酒量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孟和長者也不可能輸!”芒來恨恨的說道。
青格樂嘿嘿笑著,還寬慰呢,“那順長者也輸了,也沒喝過。”
芒來一聽又驚了,“你們長者也輸了?他們跟誰比的啊?嘎拉桑?扎布?蘇榮?烏云?朝克圖?”
那順長者是青格樂所在的茂明安部的,因為離得近嘛,赫赫有名,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