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親眼看見環赤道粒子加速器開工后,丁儀給這臺粒子加速器取了一個名字。
[愛因斯坦]赤道粒子加速器。
對于素未謀面的愛因斯坦,丁儀一直抱著一種糾結的態度,在很多時候,丁儀都在痛恨自己和愛因斯坦不是相同時代的人。而他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就是愛因斯坦晚年對大一統場論到底研究出來了沒有?四大基本力統一了幾個?另外他很想告訴這個白胡子老頭:上帝他老人家確實在擲骰子——量子力學被面壁者親自體驗證實了。
另一方面,推動建立環赤道粒子加速器對于丁儀來說確實還有一個私心,破除智子對高能粒子實驗的干擾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丁儀寄希望于環赤道粒子加速器做實驗去證明一下自己的猜想……是的他仍對統一四大基本力抱有著希望,如果環赤道粒子加速器能成功建成,那將是他距離夢想最近的時候。
55歲的這一年,丁儀決定了冬眠,冬眠時間設定在了環赤道粒子加速器完全建成之后。
自從丁儀冬眠后,世界仿佛被摁了加速鍵似的,在那一望無際的南極冬眠基地中,有兩位面壁者長眠。在最近的十年中,更是有先后七千名各國太空軍參與了支援未來的專項冬眠。
在這漫長的冬眠旅途中,普通人的時間流逝也從未停止。
因詐騙罪而判刑的史曉明在出獄后做了一個正經的買賣,并憑借著還算靈活的頭腦攢下了不少錢,娶了老婆,生了兒子,在兒子五歲的時候,史曉明帶著兒子來到南極冬眠基地去去看了一眼父親。。
“這是爺爺?”兒子稚嫩的手指著透明艙蓋下的史強。
“嗯。”
“爺爺怎么了?”
“生病了,要到未來治病。”
“那我還能見到爺爺嗎?”
已經不惑之年的史曉明猶豫了一會,才說:“當然能,爸爸攢的錢還不夠多,等攢到足夠錢了,我就帶著你去未來找爺爺……這不會太久的。”
南極的冬眠基地最高峰時曾經冬眠了約70萬人,其中約15萬人是由各國政府或者聯合國和pdc的官方冬眠者,剩下的50多萬人主要是冬眠基地商業化的結果,高昂的冬眠價格加劇了社會一定程度的‘生命’不平等,但也凝固了部分人的希望,在這場曠日持久的集體長眠中,時間滾滾而來,歷史滾滾而去。
在這種情況下,冬眠者保護法案也應聲出爐,這條方案最后被寫入了聯合國憲章,在未來里得到了盡可能多的保護。
冬眠基地的擴大加劇了南極冰蓋的融化,面對全球海平面上升的情況,面壁者羅清拖引了大量的海水離開地球并抵達了火星。
這部分海水被引流到了火星的烏托邦平原之上——有行星地質學家認為,火星的烏托邦平原很可能就是火星曾有的古海洋,當然,為了避免海水在高溫下蒸發殆盡,人類建造了史上最大的‘飛液’肥皂泡,罩住了那火星之上的海洋。
這場對火星的地質大改造,幾乎是由羅清以一己之力完成的,新興的火星基地,也圍繞著那一丁點海洋開始擴張。
這給人類省了不少力氣。
為這個世界以自己的方式去努力的不止羅清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