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總兵冷笑,隨手揮動旗幟,劍氣斬斷了席卷身后的數十根血絲,崩碎落下,在地上綻放朵朵血梅。
劍氣不止,朝著棺爺席卷而去,好在它躲閃及時,才沒被一刀兩斷。
鹿總兵嗤笑一聲,看著不遠處的姜炎,伸出手,緩緩地說道:“不過看在你幫我解決碩鼠守衛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我可以代表王爺,代表尸解王庭接納你,從今以后,讓你享受數不盡的榮華富貴,更高層次的的超凡傳承和悠久的壽命。”
“說的很誘人,那我要做什么呢?”姜炎作為一個合格的捧哏,發出了提問。
“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和你的先祖一樣,跪下來求我,可以收你為堂下鷹犬!”鹿總兵神色倨傲。
他不屑于說謊。
但也并非是好意。
只是他想到自己對于現世的情況并不了解,不僅需要錨點,還需要一個合適的接應人,為尸解王庭再次君臨天下做準備。
將和兵最大的區別,就是前者會思考。
如此一來,不僅彌補騎兵隊的損失,王爺還會夸獎他深謀遠慮。
“怎么樣?還有要求嗎?”
鹿總兵步步緊逼,他覺得自己很善良,給這些本就該被他們統治的南蠻子開出如此優渥的條件。
曾經的大明名將戚繼光,也在張居正面前自謙為門下走狗,這也不算貶義詞……吧?
只要眼前的南蠻子稍微懂點事,就該感恩戴德。
“有!”姜炎謹慎地問道:“真的可以提嗎?”
果然是個泥腿子!
鹿總兵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之色,平靜道:“說吧。”
姜炎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可以喊我一聲皇阿瑪嗎?”
鹿總兵一愣,隨即低吼:“放肆!”
姜炎絲毫不懼,只是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他,笑著繼續說道:“都這時候了,還沉浸在過去的榮耀里,有你們這群蠢貨,大清,哦不,尸解王庭何愁不亡。
還榮華富貴,我似乎記得賠款還有不少吧,負翁還差不多,而且如果延長壽命是變成你們這種不人不鬼的樣子,我寧愿去躺棺材。”
聽到最后一句話,棺爺不禁昂首挺胸。
自己果然是最受主人寵愛的孩子。
不然怎么會經常提到自己?
它已經做好準備,隨時能讓主人舒服地躺板板!
姜炎的話,句句直戳肺管子,讓鹿總兵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寒聲道:
“不識時務,不知天命,那么……就用你的血肉做錨!”
鹿總兵徹底失去了耐心,揮舞手中的旗桿,準備強勢擊殺姜炎,錨定這片交界地。
“怎么回事?!”
剛想出手,鹿總兵神色陡然一變,卻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晦澀,仿佛置身于深海之中,層層阻力涌來。
在它的面前,數不盡的銹色歷史塵埃已經浮現,匯聚在一起,化作了銹色霧氣洪流,開始逆流,將它推回過去。
哪怕鹿總兵竭盡全力,都如同是洪水中掙扎的魚兒,只能被順勢推走。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我在拖時間,你在等什么?”
姜炎輕笑一聲,這自然是他精心計算的結果。
歷史長河的任務提示內容,可不是廢話,里面隱藏了很多信息。
比如歷史長河提到了,這里屬于交界地,而非病域。
既然會交界,那么就會脫鉤。
也就是任務中提示的存活時間。
如果將鹿總兵在內的怪物比喻成貝殼,他們會隨著深海波動引發的海浪沖刷到岸上,因此,除非這片區域地形被改變,不然終究沒有立足之地,它們會隨著海水的退潮,再次被卷回深海之中。
要想留下來,就得找到一個避免海浪力量的躲藏位置,作為錨點,也就是鹿總兵口中的血肉儀式,所以才迫切想要尋找姜炎。
要么是被走在海灘邊上的人撿走貝殼,從外界接應。
很可惜,鹿總兵這兩個選項都沒有,還被姜炎借刀殺鼠。
畢竟碩鼠守衛可不屬于過去,是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