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張說要召見張洛的經過了,在聽完阿瑩的解釋后,張洛緊張的心情自是稍微舒緩,但很快便又皺起了眉頭。
他的計劃是攢夠了足夠的本錢之后便盡快脫離張家,找個地方改頭換面重新開始,并不希望在張家發展出多么復雜的人際關系,以免增加日后自己新身份被識破的幾率。
可現在被點名召見,也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總不能再說我一身疫氣未散,怕傳染給你們這些家伙。
門外家奴又催,顯然是等的焦躁不已了,張洛只能快速換了一身干凈的外袍,然后走出門來,一邊跟在兩名家奴身后向客堂走去,一邊在心內盤算稍后要如何應對。
張家廳堂內,歡宴仍在繼續進行,不過眾人心有所思,氣氛倒是不復之前那樣熱烈。尤其王翰急于結識知己,更是頻頻向堂外望去。
張說臉上則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經家奴附耳提醒才想起家中這個庶孫,得知對方不過只是在族學受蒙幾年的十幾歲頑皮少年而已,并沒有接受更進一步的教育、之前也沒有什么特質顯現,故而心中也有些狐疑,莫非家中有天縱之才長成、而自己卻恍然不知?
張洛剛剛出現在廳堂門口,便發現堂內眾人視線紛紛投向了他,不過他也并非沒有見過世面,并不怎么怯場,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情便邁步疾行入堂,向著端坐在堂中垂首望下來的張說作拜道:“孫兒拜見大父!劣性貪玩、嬉游庭外,不知大父垂召,入拜遲緩,令大父與諸貴客久候,實在失禮,還請降責。”
張說對這個孫子并不熟悉,若非今天這樣的場合情景也想不到特意召見,此時見此少年儀態談吐尚算可觀,皺起的眉頭才微微舒展,只是不待他開口發問,一邊的王翰已經忍不住開口笑道:“張家六郎,還識我否?”
“王學士才名卓著、如雷貫耳,豈敢不識!”
張說還未發聲免禮,張洛只能微微側身向王翰點頭說道,心里倒也不免暗生幾分瞻仰歷史名人的激動。
王翰聽到這話后卻又笑道:“那日相見,小子輕狂,怕是沒想到我會尋訪入戶吧?如今所言,未必由衷。今我俗調塞耳,需你新辭洗濯,若能讓人滿意,可以恕你之前的狂態。”
“在座皆方家,小子雖孟浪,焉敢賣弄于前!”
張洛聞言后便又擺手道,雖然被迫來見,但也不想太出風頭,以免給眾賓客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剛才登堂不見他老子張均,心內還暗有竊喜,這會兒倒有些懷念起來。
父子關系惡劣,張均必然也不喜他在人前出什么風頭,王翰雖然不依不饒,張均應該會發聲阻止。
張說因為也不清楚這孫子學識深淺,本來打算簡單見上一面,先在人前藏拙,過后再細細考校。
可當看到這孫子舉止得體、談吐不俗,且有前作打底,張說略加沉吟后便將捧在手中的茗茶放在案上向前一推,指著茶杯對他說道:“王學士才達公卿、名滿都畿,豈爾小子能欺?今既恕你孟浪前跡,且以此題、不限韻字,新作一辭,以酬學士。”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