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實在不必因之擅動肝火、爭較一時的長短,但需妥善教養小郎,使其同樣馨聲傳揚,世人能辨輕重,誰又會樂就區區一個孽子!”
“不錯,令公縱然賞其邪才,也不過只是安排家中讀書罷了。但是我家阿郎不久后卻能蒙蔭入讀弘文館,馳名國學,遠大前程又不是此兒能及!”
之前受過訓斥的蘇七娘這會兒也入前安慰道。
鄭氏在聽到這些人的安慰后,神情也略微好轉一些,深吸幾口氣息之后便又恢復了些許平日的沉靜,看到滿地狼藉的器物碎片后便又皺眉說道:“快快收拾一下屋舍,郎主昨日在直省中,今天歸后必然疲憊,需清凈休息養神。”
她雖然內中暗妒,但對丈夫張均卻是滿腔真心,生活起居關懷備至,加之張均也愛重她這個名門出身,故而夫妻兩也是相敬如賓、感情深厚。
任由家奴們打掃收拾狼藉的房間,鄭氏則起身走出了房間,往自家兒子張岯居舍而去。張洛的際遇變化又讓她想起了之前相士批命所說的讖語,心中不免危機感大生。
張家有家學教育子弟,張岯也曾在家學接受啟蒙,但卻沾染了不少同族子弟的惡習,鄭氏索性便將兒子留在家中自己管教,又在連連央求之下才讓公公張說答應今春弘文生舉試后將之引入弘文館習藝,對兒子的教育也是十分用心。
因恐兒子真被那孽子奪了氣運,鄭氏便打算繼續加強對兒子的管教,務求讓其進入國學后便一鳴驚人。
可是當她來到兒子房間后,卻發現本該在房中讀書的兒子竟不見了蹤跡,內外尋找一番,才見到一侍從書童正畏畏縮縮躲在角落里。
“阿郎去了哪里?”
鄭氏著人將這書童拎過來,挑眉怒聲問道。
“郎主新得一部女伎,正在前堂欣賞聲色。阿郎知后,便也往觀……”
那被留下放風的書童不敢獨自承擔主母怒火,忙不迭低頭交代出來。
“郎主昨日并今都在直省中,幾時訪得女伎在家狎樂?賊奴若再胡說,撕爛你的狗嘴!”
侍從一旁的蘇七娘見主母臉色鐵青,當即便叉腰怒罵道。
那書童見狀更驚,跪在地上叩頭如搗蒜一般:“真的、是真的,奴怎敢欺騙主母啊!是、六郎,六郎昨夜作歌讓那王學士甚喜,便留一部女伎贈予六郎。
六郎不敢私用,恰逢郎主歸家往訓,便將女伎進奉郎主!主母不信,可往前堂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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