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將軍李昭道是李林甫的堂兄,至于吏部的韋員外則是由這街徒再作提醒,張岱才知說的是李林甫的舅舅姜皎女婿韋堅,如今正在吏部任職員外郎。
兩少年有這樣的家世,怪不得敢在惠訓坊中縱馬疾馳、肆無忌憚。
不過他們有怎樣的家世,在張岱這里也不好使,因這兩人還在那里破口喝罵,張岱索性讓人拿東西把他們嘴巴塞住,自己就在門中坐著等他們家大人過來贖人。而街徒們在將兩少年交過來后,便也有人連忙去報信。
過不多久,又有一群人從坊中另一側策馬而來,為首一個中年人衣冠楚楚、瞧著跟張均年紀差不多。
見兩個少年受縛門前并被塞著嘴巴,中年人當即便臉色一沉,翻身下馬來到門前沉聲道:“我兩兒縱然有錯,自有他親長管教。張氏子如此折辱,不欲妥善了事?”
這中年人應該就是韋堅,不過張岱注意力眼下還不在韋堅身上,竟在其身后隊伍中意外發現王元寶的身影。而王元寶在看到張岱后也是微微一愣,旋即便連忙低下頭,似乎不愿暴露雙方認識。
張岱見狀也懶得再理會他,視線又落回到韋堅身上來,不客氣的回答道:“此二徒氣色甚壯,不只撞殺我家馬匹,還有諸多辱罵,言中甚至指責朝廷處事不公。
我不敢聞此邪聲,所以讓家人將他們封口,韋員外若想細聽,自給他們解封即可。”
韋堅聽到這話后臉色微微一變,他能想象得到兩個少年會喝罵什么,一時間倒也不急著給他們松綁解封,而是又望著張岱說道:“你欲如何才肯了事?告爾少徒,不要驕狂過甚!我與你父祖同朝為臣,對燕公也不失禮敬,你若恃氣為兇,只是給自己樹敵積怨!”
張岱聞聽此言,心中暗罵一聲,只覺得這韋堅真是個大沙雕:要沒我來把李林甫弄走,你早晚滅門在李林甫的手中,還在這跟你再生父母瞪眼!
“這兩惡徒難道是我招來?韋員外此言當真可笑,我欲如何了事?我欲執法公正、有罪必懲!員外入此阻我將兩歹徒系送刑司,你欲何為?
我雖不在朝為官,但也是守法良民,無需敬誰畏誰,只需恭守國法,事若不公,自有長鳴!”
若是旁人這么說,韋堅不過一哂,甚至要譏笑這小子迂腐愚蠢,然而張岱的事跡卻讓他不敢小覷,若這小子再攜書上訪,難免又會滋生出許多事端。
略加沉吟后,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坐騎,又對張岱說道:“此名駒特勒驃訪自塞外,千金難得,勝過你那傷馬數倍,我兒郎冒犯在先,以此抵償。”
張岱剛才便注意到韋堅的坐騎神駿非常,就連那鞍轡馬鐙都無一不是精品,心中也不由得感嘆這些關隴老錢當真油水十足,聽到韋堅愿意補償給自己,倒也頗為意動。
但他還是皺眉沉聲道:“我家人還受了驚嚇損傷!”
“我稍后再著家人來送傷損診金,若可,我先將兒郎引走,否則,便由之入刑受罰!”
聽到韋堅這么說,張岱略作沉吟后便點點頭。如果真的將此兩人送入刑司,憑兩家背景勢力、處罰只會更輕,現在好歹還能趁著對方理虧讓其出出血。
看著丁青喜孜孜入前將那駿馬特勒驃牽入宅中,韋堅抬手示意從人入前給兩兒郎松綁,瞪了張口欲言的兩人一眼,他又望著張岱說道:“馬已賠償,那這傷馬是我的了?”
不待張岱答話,他走到那仍伏地哀鳴的傷馬旁邊,突然抽出佩刀來,一刀刺進那馬頸中,一直到那傷馬氣絕之后,他才又拔出佩刀、甩著刀身上馬血冷聲道:“我們走!”
一行人來得快去的也快,張岱看著那倒斃的馬尸,眼神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抬手示意丁蒼回家去取幾匹絹來贈送給一旁的街徒們,請他們將馬尸馬血都處理一下,然后自己便也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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