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堅這一次則純粹就是這貨自己腦殼有包,加上不把張岱放在眼里,或許還在為他親戚李林甫鳴不平,也并非張岱主動惹他。
既然都這樣了,多想也無益,起碼現在韋堅把自己的坐騎賠了過來,張岱總沒有吃虧。至于未來多加小心些,需要認真發展一下人脈,讓自己也變得得道多助起來,倒不必為此憂悵不安。
不過王元寶跟韋堅廝混在一起,倒讓張岱有些好奇。雖然他們都是長安老鄉,但彼此身份懸殊,湊在一起還是挺讓人意外的。
正好牙郎魏林正在宅中,張岱便將他喚來又詢問道:“王元寶那柜坊營生,經營的如何了?”
“汴渠不通,江淮租物難能北上,之前王元寶往汴州疏通事宜,原本群徒猜測其事或許還能有轉機。
但今朝廷人事變革,另擇別員任職汴州刺史,都下人人都說王元寶此番用功不成、天人加害,恐怕是基業難保了!”
王玉寶作為一個過境強龍,很受洛陽時流的關注,魏林對其狀況也并不陌生,聞言后連忙說道:“當下南市各有資本的賈家,全都在爭相入資市署,希望王氏柜坊那產業割售時能搶得先機。
在下記得日前郎君曾有置業南市之意,如果心意未改,便可運籌起來了!”
王元寶投資將要血虧一事,張岱之前便有了解,這還啟發了他進奏漕運改革的計劃。沒想到再一次聽說,這家伙血虧之事便將要成真了,而且原因還和自己關系不淺。
他不久前才聽他爺爺講起源乾曜的兒子源復出任汴州刺史一事,沒想到南市商人們便也有所反應,開始準備瓜分深陷泥沼的王元寶這頭肥羊了。果然錢在哪里堆著,人就往哪里鉆營。
看樣子王元寶的確是遭遇了不小的困難,在前往汴州用功無果后便又返回洛陽來疏通關系,可能因此求到了韋堅門中。
張岱之前就對王元寶的資業有點興趣,這會兒見其人跟韋堅攪合在一起,而自己又剛剛跟韋堅結仇,所以便也想更加細致的了解一番,看看能不能找一些韋堅在人事上的軟肋,從而做出一定的防備。
可是當他再細問起來時,魏林對此也有些說不清,他在南市中也屬于最底層的那一類,之前還因市署吏員的身份才有些消息渠道,但今處境越發落魄,過往那些同僚們也都不好再聯系了。
“總之你多關注一下那王氏柜坊的情況,如果有什么奇異的舉動,即刻來通知一聲。”
張岱自知王元寶在南市這個爛攤子窟窿不小,求告到韋堅頭上來,不排除是想進行什么違規的錢權操作。
他固然不會四處樹敵,但結了怨之后也不會一味的畏懼退避、想要息事寧人,如果能夠掌握到一部分韋堅的底細,這也不算是什么壞事。
想了想之后,他又對魏林說道:“若那王元寶當真愁困無計,可以告他來見我一下。”
他又想起之前盤算在兩京之間搞飛錢匯兌的操作,倒是可以跟王元寶討論一下可行性如何,不過還是得確認一下王元寶與韋堅的關系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