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岱倒沒想到高力士竟會給自己這么一番語重心長的教誨,他知高力士是在提醒他要控制情緒,一旦回家跟他那蠢貨老子爭執撕破臉,那他必然要處于輿論的劣勢,反而更讓旁人奸謀得逞。
“小子當下自困家事,日前所言飛錢事……”
他也知高力士為什么這么關照自己,便又開口說道。
高力士擺擺手說道:“你當下正有困擾,想也不能安心別事。況今兩京諸事不通,這些事務也不急在一時。且先歸家去罷,聽說近日燕公體中不暢,我連日當直,也無暇前往探望,歸家后代我問安一聲。”
其實越是兩京交流不便的這種情況,越有助于飛錢業務的推廣展開,不過眼下他也的確沒有精力再去搞這些,只能再向高力士道謝,然后便起身告辭,匆匆向自家趕去。
然而當他返回康俗坊大宅時,卻發現之前入城打發先行返回惠訓坊別業的阿瑩一行竟然也回到了大宅中。
“阿郎,我們歸后才被告夫人有喜,需近水安胎,所以……阿母她們都在日前搬去了城南的田莊上。”
阿瑩疾行入前,小聲說道。
張岱聽到這話,眸光又是一凝,他拍拍阿瑩手背輕聲安慰道:“沒事的,哪里都住得下,先安排人去莊上告她們一聲。”
因為具體的情況還未了解,所以他也沒有像之前銅匭投書歸來后那樣大肆發作,前庭中停了一停,然后便直往后宅去拜見祖父母。
“六郎回來了,總算……”
大宅中有族人家奴聞聲趕來,望著張岱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也都沒有冷眼相向。
張岱微微頷首回應家人們的呼喊,一路來到后堂所在。他明顯感覺到家宅中充斥著一股古怪的氛圍,甚至比上一次遭受家變還要更加的沉悶。
當他來到后堂,便見到他的叔叔張垍正神情陰郁且一臉疲態的站在堂外,于是便入前道:“阿叔,我回來了,大父病情很嚴重嗎?”
張垍抬眼看向他,眼神很是復雜,且還隱隱夾雜著幾分憤怒,盯了張岱片刻后才悶聲道:“總還能觀人視事,進去罷!”
“門外是宗之嗎?幾時回來的?連日大雨,客旅多傷,平安回來就好!”
堂內傳來張說有些虛弱的聲音,張岱聞言后便也連忙入內道:“大父,是我回來了。有累親長擔心,實在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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