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鄭氏固然天下名門,但其實隨著天下一統、皇權獨大,五姓家無論在政治上還是經濟上都不再處于絕對優勢的地位。
后世甚至還有人因此引申出唐代統治者針對河北士族的排斥與打壓,是造成中晚唐河北藩鎮長期割據的原因之一。這純屬放屁,特權敘事與群眾史觀混淆的一個大雜燴,自己都鬧不清楚。
夫人鄭氏這一家族并不屬于滎陽鄭氏最顯貴的一支,可以說除了門第之外便一無是處,之所以能嫁入張家,就是張說父子那種崇拜老錢風的自卑心理在作祟。
張家從這婚姻中也沒得到什么明顯的提升,反而是要對鄭家諸多幫補,無論在生活上還是在仕途上。
聽到阿瑩這么說,張岱便點頭笑道:“這當然沒必要給她遮掩,就該讓家人們都知道錢物流向!”
過往家里滿席酒肉吃都吃不了,周濟一點給窮親戚自然沒什么,可現在一家人湯都快喝不起了,你還往娘家叼骨頭,這對嗎?
張均這一次把家業賣的真是很干凈,基本上除了永業田、口分田加賜田之外,別的都被他一鍋端出去了。
甚至就連張岱那座田莊都被上交,還是宮中的武惠妃將這田莊收走又賜回,給張岱保住這一份他亡母留給他的家當。
在這樣的情況下,鄭氏再拿張家的東西去補貼她娘家,那些被她老公搞破產的族人們都得瘋!家事越紛亂,自然就越多積怨。
家中的人事關系也是不破不立,只有把這些舊東西統統給破壞掉,張岱在這家里的影響力才能穩定的樹立起來。
須知如今的他在接受了云陽縣主的注資后,除了他爺爺還深淺未露之外,可以稱得上是張家第一大財主了。而且有他爺爺撐腰,族親們看好,正是在家里跑馬圈地、收納心腹的好時機!
他這里盤算著要做張家小霸王的思路和步驟,洗漱一番后,往后堂去向他爺爺問安便出門。
張說人老覺短,早已經起床了,正坐在書房窗前臨帖,見張岱走進來便擱下筆,口中說道:“近日維系一下人情便要收心,開始專心備考了。你詩賦雖精,但義理仍短。經業是治藝之本,學欠端莊,才情便會浮躁不穩,不達大體!”
張岱也知道自己缺點所在,聞言后便連忙點頭應是,接下來他也準備惡補一下義理知識,起碼要達到應付省試帖經的程度。贖帖畢竟只是取巧,真要遇到較真的人,難免不好糊弄。
“大父臨寫誰家妙帖?”
他一邊往書案走著,一邊微笑問道。
張說聞言后便隨口答道:“日前往萬安山祭拜先塋,見一新碑筆勢甚雄,拓回賞摹。”
張岱聽到這話后心內頓時一跳,果然走上前來一瞧,是他日前給他亡母所立墓碑的碑文拓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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