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百姓妻女們可以依靠義坊、桑林所提供的生產機會來換取基本的生活物資,而那些男丁除了組織修復河堤、恢復農田之外,還可以組織發往幽州等地直接投入生產,也是異地安置、分散賑災壓力的一種思路。
等到這一場持續兩年多的災害過去之后,朝廷又可以發募內州流人實邊替墾,原本那些赴邊的流人則可重返故地、恢復原本的生產組織和家庭生活。
因為有那些義坊、桑林的存在,可以保住這些受災家眷們的生活與社會組織,避免“流人盡去、桑梓俱荒”的情況,等到回來再恢復生產時,能夠大大降低在行政層面所遭遇的阻礙。
所以新造的桑林,象征意義還要大過了實際的使用價值。或者可以這么說,張岱要讓這些屯丁們哪怕身在邊疆,也要牢牢記住有一位洛下張公子舍錢植桑,給他們妻女提供一份生機保障。
至于這樣做會不會有收買人心之嫌而被皇帝所猜忌?
他一介白身,又不是什么宰輔高官,也不是皇族子弟,有什么被猜忌的資格?州縣考績上等、深受士民愛戴的官員,難不成人人都在圖謀皇帝江山?
頂著武惠妃的名頭行事,就足以讓皇帝把注意力集中在惠妃身上,方便自己建老鼠倉。
“燕公歷轉內外、秉政多年,而今足不出戶,尚能有此老成計謀,誠是可貴啊!”
圣人先是感嘆一聲,旋即又將視線一轉,望著張岱說道:“是否燕公心憂國困,無途以進,所以才遣你入拜惠妃,進計于朕?”
張岱聽到這話自有些無語,媽的好好的講著國計,你這家伙突然又拐彎到猜忌老臣與后妃暗通款曲上來了,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臣今日入拜惠妃,是拜謝還賜先母遺產。因見育蠶事,遂有聯想。但因短見薄識,偷大父計來補益拙見,賣弄才智于御前,不意竟為圣人識得計出何人,慚愧慚愧!”
他只能順著這家伙的意思半真半假說下去,偷他爺爺計略可以承認,但有預謀的暗通則絕對沒有。
圣人聞聽此言后便也笑起來,那造弄義坊收恤難民的計策可能是少年靈光一閃,但之后的構想就頗為宏大了,沒有足夠的閱歷和處事經驗,是很難憑空想便琢磨出來的。
“聞此計略,甚憶燕公。著爾小子歸告爾親,明日朝后入宮來見!”
略加沉吟后,圣人便又開口說道。
張岱聞言后自是一喜,便又叩首道謝,但在道謝完畢后又抬頭問道:“那臣為惠妃規劃善計,請問圣人是否可行?”
“你姨甥不愛私己、善心憫人,只要能益事、不擾人,自去作弄。州縣各有受命,切記不要假惠妃名譽擾及官府!”
感情是出錢可以,但是不能借此敲鑼打鼓的宣揚武惠妃在這事情當中的存在感,就像率領六宮婦人育蠶一樣,內宮之中可以做一做,但若想主持真正的親蠶禮,那你還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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