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人莫能隱就有點夸張了,但復式記賬法顯然要比傳統記賬法更加的合理科學。
早在唐代垂拱年間,四柱記賬已經出現在了官方所頒布的《比部格》《勾賬式》等行政文書法令中。
這本身就是復式記賬的一種初級形態,由此加以延伸,原理也并不復雜,尤其他們所應用的就是單純的數字出入加減的金融領域,理解和運用起來自然也就更方便。
這些飛錢的業務管理規定,幾人倒是沒有意見,然而接下來張岱的話卻讓雙方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飛錢之運作,道理并不復雜,但凡有資產錢帛可以操控,又能取信于人,人皆可為。我等飛錢勝在先發,所以利益喜人。趁今尚無人效法,正宜高歌猛進、拓取各方,不獨兩京三府,四輔六雄十望,亦應盡快鋪開!”
張岱開始了畫大餅,并又說道:“余諸州府并無兩京人事便利,必須以錢帛開道。所以我提議,五年之內此中凡得利錢不予分紅,盡用于開拓余諸州府!”
他所勾勒的前景固然很是讓人神往,可當聽到要長達五年不作分紅,不獨王守貞連連搖頭,就連高承信也搖頭說道:“張郎構計宏大、勇于進取,誠是令人欽佩。
但五年時間終究太長了,況且諸州道路、山水、人情形勢各不相同,若想盡皆收取割利,實在太困難了!”
所以說人的認知、抱負,天然就決定了他的上限。
人家李唐祖宗打天下都不覺得辛苦,現在張岱只是提出一個金融領域的擴張計劃,而且還只集中在二十幾個地域節點而非所有州縣,就讓他們自信不足、望而卻步了。
張岱也沒指望他們一口吃下這張大餅,旋即便又提出來另一個折衷方案:“利錢暫不分取,但卻可以支貸。每年得利多少,只需三家同意,便可先支半數,但卻需留一分利于公,以示相守共事、不離不棄。”
讓人守著一座龐大金山卻不拿來花銷,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也不能任由你在我這里挖了足夠的本錢卻偷偷的另起爐灶,所以得把利潤截留下來當作可以共事的基礎,也當做繼續開拓的本錢。
見他們兩人各自皺眉沉思,張岱也不急于求成,只是笑語說道:“此事可以從容商討,兩位各歸請示。但我今有惠妃所囑別事,須得立即提取十萬貫錢使用,但會遵守前規,留一分利于公。”
別管你們同不同意,我得先提一筆錢出來,你們自己慢慢想吧!
現在可見利潤已經有六十多萬貫,武惠妃獨占五成那就是三十幾萬貫,張岱提取十萬貫,也不違反他自己提出的規定。
王守貞和高承信各自還在皺眉沉吟、權衡利害,當聽到張岱已經先要提錢出來了,各自眉梢一挑,又快速看了一眼對方,也都不敢發聲反對,只是默認下來。
接下來張岱也沒有什么意見好表達了,舉手示意游舫靠岸,他要安排人員往外運錢。至于其他兩人,則放他們各自回家請示家長。
別管你們干爹還是親耶,現在看來也都沒我大姨跟我親近。這么大筆錢帛,我大姨就交給我處置,問都不帶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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