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寺主惠安初任住持,對寺中事務還未了如指掌,聽到下屬監院這么說,便也連忙熱情的邀請張岱往那佛堂去,渾然沒有注意到這位公子臉色已經發生微妙的變化。
長壽寺中也會接待善男信女入此借居、短暫的清修禮佛,按照各自誠意不同也分成幾種招待級別。
一般的和僧徒們混住,還要參加寺廟的勞動。高級一些的則有專門的信士院,只需要參加早課晚課。最高級別的那才有資格專門的設立一座佛堂,且還有住寺的經師為之誦經講法。
張岱來到這佛堂前,便見這佛堂位于寺廟中還算核心的區域,建筑也頗為高大氣派,較之左近一些其他類似用途的佛堂都要更醒目一些,倒也配得上之前鄭氏作為宰相長媳的身份。
“這樣一座佛堂,造價多少?”
張岱沒有急著進入,而是指著這佛堂問向幾名僧徒,他也想知道鄭氏在這里造了多少錢才獲得這么體面氣派的待遇。
幾名僧徒臉上都流露出一些尷尬的神情,那名之前講出此事的監院僧則連忙入前道:“沙門法場不限信眾錢帛之功,鄭夫人佛心感人、事佛殷勤,佛誕、涅槃、諸法師忌、水陸法會、旬月齋會皆有所奉,首座上師感其意誠,才許群僧版筑造成這一佛堂專供禮佛,并不需信士具錢帛作本。”
張岱聽到這話后直呼好家伙,原來還是免費送的,可是這各場儀軌歷數下來花費多少那是提都不提。
他之前給他亡母立碑,本來想請僧侶做一場法事,結果因為佛誕節將近,他們接都不接,只派來一個和尚帶兩個沙彌,念一段經便收錢三十貫。
就這監院僧所數算的這些儀軌法事,每一項都得起碼少不了百十貫錢的供奉。就這么數算下來,每年禮佛怕是就得數千貫的花銷。
看這情況,他老子張均之所以不搬出去住,怕也不只是因為孝道所限,還有一點得是搬出去財政獨立后根本養不起這種敗家媳婦啊!
這女人禮佛花費上千貫面不改色,結果讓她管家還把主意打到公公的食邑小金庫上去。
諸僧徒們自然不知張家內部倫理關系,這時候又有一名掌管早課的僧徒微笑說道:“鄭夫人確是禮佛心誠,日前又奉香燭錢五百貫,以資僧徒早誦《七佛滅罪真言》。”
張岱聞言后眉頭頓時一皺,這女人又瞞著家人做了什么惡業,要花上五百貫錢請僧侶給她念經消罪?
就這么問,僧人們顯然不肯說,而且還會暴露自家惡劣的倫理關系。張岱只將此事記在心里,回家再囑咐阿瑩仔細打聽一下,拿住一個把柄后再找機會收拾一通。
至于眼下,主要還是打聽一下這寺廟經營的困境,看看有沒有投資入股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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