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禪師聞言后便長嘆一聲,旋即便沉聲道:“是內謁者監、長廈門街東功德使高承信,某等僧侶但恭持戒律、勤懇修行,怎敢冒犯結怨內外官人啊!”
張岱聽到這話后眉頭又是一揚,只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小啊,沒想到高承信還有這樣一層身份和職權。
原本他已經冷卻下來的心情在聽到管理此事的竟然是高承信,不免又變得活躍起來了。
他與高承信倒是沒有什么太深厚的交情,但上一次見面商討飛錢的分成時,他也曾向其人做出一些許諾,倒是可以趁著后續交流問一問這長壽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看其人借著一個由頭恨不得要把長壽寺給生吞活剝了的架勢,如果是為了補償內官們之前在河南府括田的損失,那這些太監們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凡事兼聽則明、偏信則暗,在沒有搞清楚這事具體是什么情況之前,他也不打算進一步表明自己的意圖,于是便找個借口站起身來告辭,準備之后跟高承信接觸了解一下之后再考慮要不要入股長壽寺。
張岱還在外邊閑溜達的時候,兩名從王守貞家帶出的女子已經被送到了惠訓坊別業中,且受到了英娘等人的審視。
“那兩侍婢送來沒有?我要瞧瞧什么樣的姿色,竟得阿郎的喜愛!”
阿瑩也從康俗坊大宅來到這里,登堂后見到這兩名婢女,忍不住嘖嘖嘆道:“不愧是名王舊邸出來的女子,真是舉止有禮、姿色美艷!”
小憐和晚晴仍不知這位新郎主家中人事關系,面對阿瑩的打量和夸贊只是恭謹以對。
英娘讓人將兩女子先引到后舍去,然后才又將阿瑩拉到一邊的房間里輕斥道:“你這女子真無心機!真以為我不知你和阿郎……既有了這一層關系,往后宅中人員出入,你須留意,不要不關心!”
“阿母要我怎么關心?我在這宅門里是個什么身份?”
與母親獨處時,阿瑩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明艷的面容也變得有些黯淡:“往年阿母你們常自算計,若以后阿郎仍是無才藝、不受寵,便把我配給阿郎作婦,總要給阿郎延傳一縷血脈!
我那時也暗忖,給阿郎作新婦并不壞,只是要辛苦一些,白天要當家做事、教訓莊人,到晚上還要懷抱著孩兒、當窗紡紗,補貼家用,只是不知晝夜紡織得來的錢物夠不夠阿郎斗雞游戲?
天幸阿郎生性了,不再像往年那么混沌,在外有名,在家有功,更不需要一個家生的奴子給阿郎生子產息……可是、我不怕受苦啊,阿母!誰知阿郎竟這么……”
講到這里,少女眼中已經涌出了淚水,她一邊擦著滾落到腮間的清淚一邊啜泣道:“任誰也不能說如今的好日子不比往年,我難道要埋怨阿郎不應太生性嗎?
如今不需勤做工,便有好飲食好穿戴,只是阿郎不再是我一人的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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