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也有些疑惑,但也不便拒絕,于是便只能也站起身來,與他那走路都有點打絆子的小姨一起跟在牛貴兒身后,自帷幔后向殿上行去。
至于其他的武氏族人們看到這一幕,各自也都不由得面露羨慕之色。而那個不肯做幸徒的武惠妃兄長武忠,見到自家妹妹召張岱這個遠房外甥登殿都不招他,心中便不免暗生憤懣。
“你不怕?六、六郎……”
張岱正行走間,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傳到耳中,如果不是此刻殿中恰好沒有歌舞聲樂,怕是都要聽不到。
他轉頭望去,只見他那小姨嘴唇還在翕動著,但已經聽不見具體在說什么了,像極了一個膽小之人將赴刑場。
張岱本身倒不是一個社恐之人,但也聽一些社恐朋友講過走進什么公共場所再被人關注的話、簡直就如同酷刑一般,眼前他這小姨明顯就是這種情況。張岱又湊近稍作傾聽,發現她口中喃喃輕語的竟是佛經。
“小姨只想進了雞舍,你怕那些斗雞跳起啄你,它們也怕你捉了它們宰殺煲湯。小姨目中無雞,群雞目中無人,彼此就相安無事了。”
他靠近這個小姨,口中小聲說道。
那武娘子聞聽此言后頓時愕然僵住,片刻后才反應過來,然后便掩嘴輕笑,動靜變化之間神態很是迷人,怪不得武惠妃見到她后就盤算著召入宮中來做幫手。
“我沒有去過雞舍呢,雞兒們真的怕我?”
武娘子神態間輕松許多,不再像剛才那么忐忑緊張,走出幾步后才又向張岱輕聲說道。
雞兒們怕不怕這小姨,張岱并不清楚,倒是他們走上殿堂時,圣人正饒有興致的向此望來。其視線只在張岱身上短暫停留,很快便又望向那仍有些嬌怯拘謹的武氏娘子。
大概武惠妃已經向圣人透露此意,所以圣人所打量的眼神也頗為露骨,那小武氏受此一番端詳,原本有些舒緩的心情陡又變得緊張起來,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張岱見到這一幕后也不由得暗嘆一聲,他大姨真是找了一個軟柿子好幫手,不怕未來遭到反噬。
他入前去攙著這緊張的手臂繃緊輕顫的小姨,示意一起在席旁作拜,待到圣人示意免禮之后才又將這小姨送入惠妃席側坐定。
至于他自己則跟個小太監一樣側立于席旁,等到惠妃吩咐宮婢再張設起一張筵席,這才得以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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