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說雖失勢,圣人待之仍有余情,沉殺其孫恐有余波。尤需防備閹奴借題發揮,且惠妃待之頗厚。若殺此徒,飛錢恐失,還是教訓一番吧,若仍不知悔改,再深為懲誡!”
弄死一個公卿子弟,對王毛仲而言倒也不是多困難的事情,可是考慮到這小子人事關系比較復雜,多多少少還是需要忌憚一些。
“這狗賊日前還從坊邸中引走兩奴,收了我的禮卻壞我好事,自需讓他吐出來!”
王守貞仍是恨意難消,轉又沉聲道:“稍后我便以抓捕逃奴為由,入坊將這狗賊擒入北門,再仔細炮制泄憤!”
“可以,手段凌厲些,不要讓他逃脫!”
王毛仲先是點了點頭,但在想了想后又說道:“不要帶來北門,若惠妃來問,無言以拒。況且圣人還對此徒有所嘉獎,北門刑之也有不妥。帶去金吾衛處,南衙兵也多怨張說東封薄之,縱然奔走營救,必不順遂。”
父子倆這里便敲定了來日懲治張岱的計劃,然后才各自抱著滿腹的悶氣歸舍入睡去了。
張岱離開大內已經到了凌晨時分,也沒有讓高承信一路送回康俗坊,而是回到惠訓坊別業睡了一覺,清早時才又回到大宅中。
到家時家中又有訪客到來,他便跟在他叔叔張垍身后迎來送往的忙碌一通,好一會兒才閑下來。
等到午后,高承信按照約定到來,張岱才跟他爺爺告罪一聲,然后帶上一些禮物跟高承信一起出門去準備拜訪楊思勖。
當見到高承信帶來十幾名佩刀持杖的奴仆,張岱不免有些傻眼:“不用這么夸張吧?”
“六郎你不要小瞧了王氏父子的跋扈歹毒,不只北門群奴皆從其命,五坊小兒、內閑奴婢也多匿亡命、從其號令。
即便當街殺人,匿入內坊后,官府刑司也無從追查。往年在長安時,遭其毒手者不只一二,還是需要謹慎提防!”
高承信神態嚴肅的說道,儼然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當然實際的情況是就算王氏父子的確囂張跋扈,但也不可能真的這么肆無忌憚、視王法如無物,高承信擺出這樣一副姿態出來,自然也是為的把這一份人情做大,讓張岱對他更加心存感激。
張岱固然也不覺王毛仲敢派人當街襲殺自己,但事關自己的小命,他當然也不會去賭那事存萬一的幾率。而且高承信都已經安排好了安保人員,于是便也領受下來,再次帶上丁青和安孝臣這哼哈二將一起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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