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垍聽到這話后更惱怒,又瞪眼呵斥起來。
“你且歸舍散一散酒氣,不要在家里氣急惡言!”
張說本來還在皺眉沉吟,見這叔侄倆瞪眼吵鬧起來,便先抬手指著張垍沉聲道。
待到打發走了兒子,他才又對張岱說道:“寧王事倒不怪你,當年我執掌南省,諸事紛繁,對于這些人情小事有欠關注。當時門下群徒人多口雜,結怨于人或也未知,寧王以大欺小實在心胸狹隘,但他處境尷尬,也難為大害。”
對時局能有一個清晰認識的人,一般也不會太把寧王放在心上,因為寧王對政局的干涉實在很有限,頂多是在一些特定的輿論圈子里有一定的影響力。
“不過忠王那里,有機會的話還是要緩和一下,不要將仇怨往深處去結。”
在頓了一頓之后,張說又開口說道,神情也顯得比較嚴肅。
張岱見他爺爺如此神態,不免也心生好奇,連忙詢問道:“大父何以作此言?”
“當年圣人擇嗣,事多晦深,不可明言。所以棄慶王而擇太子,亦因圣人非長而嗣,立長則恐人情不妥。但太子母并不貴,儲位恐怕不長,忠王……總之,此事你知即可,切勿外泄!”
張說示意他到近前來,口中小聲說道,并又不忘叮囑一番。
張岱聞言后連忙點點頭,同時心里暗嘆老狐貍果然心里還是藏得住事啊。
慶王作為圣人長息,但卻并沒有被立為太子,后世多采用《李林甫傳》中慶王打獵被傷及面部這一解釋。但實際上圣人立嗣之年諸子皆幼,慶王被傷乃是之后的事情了。
太子之母乃是趙麗妃,本是潞州娼家、因色藝見寵,出身可謂是非常的卑賤。而在今年年中的時候,太原尹奏有名李子嶠者自陳乃圣人與趙麗妃潞州所生的私生子,被皇帝直接下令杖殺。
此時發生后僅僅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趙麗妃便病逝于大內。之前張岱出席宮廷宴會,太子并未列席,就是因為正在居喪。兩事究竟有沒有牽連,誰也不敢妄自猜度。
能夠確定的一點是,唐代的官妓和娼家從來也沒有什么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說法,只要客人有要求,侍酒便要侍寢。趙麗妃在潞州得侍今上時年紀已經到了十七八歲,此前有沒有生育史也并不好說。
總之,在張說這種政壇老狐貍看來,太子的儲位并不穩當。而忠王作為其下最長的皇子,未來更進一步的可能并不小,故而叮囑孫子盡量不要交惡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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