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雄驥快是快,但一路奔行下來,當來到皇城左掖門時,孟溫禮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幾乎被顛移位了,下馬時甚至都踉踉蹌蹌有些站不穩當。
但他也來不及休息調整,在侍從的攙扶下直往皇城內疾行而去,一路趕到了皇城中的門下外省去。好在宰相源乾曜今日正在外省當直,并不需要再轉赴別處尋找。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源乾曜都已經處理妥當案頭積事準備回家了,當見到孟溫禮在這數九寒天里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的走來,心內也是一驚。
他忙不迭起身將孟溫禮請入堂中來,同時沉聲問道:“何事竟令孟大尹如此驚慌來訪?”
“相公還記得張燕公門下孫張岱?”
孟溫禮這會兒氣都有點喘不勻,也難一口氣說太多話,先以短句發問,同時又連連喘息。
源乾曜聽到這名字后眸光便是一凜,先是點了點頭,旋即又連忙問道:“莫非此子又生事端?”
孟溫禮連喘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說道:“不錯,此子方才入府廨訟告、訟告霍公王毛仲子……”
他斷斷續續的將事情講述一番,而源乾曜也越聽眉頭便皺的越深,旋即便沉聲道:“此必張說用計,欲逼我等見惡霍公,大尹不應輕率納之啊!”
聽到源乾曜言中指責之意,孟溫禮又氣得有些接不上氣,他怎么知道這小子那么能折騰!況且河南府開門臨民、受納訴訟,那是他能選擇的嗎?
“而今兩人都在別館拘押,張氏子有云北門兵前已有擾金吾衛,我恐霍公又復遣員往河南府廨滋擾,相公能否出具文書、著彍騎入訪?”
他也來不及仔細分講,又連忙向源乾曜請求道。
源乾曜聞言后稍作沉吟,旋即便連連搖頭道:“若真如此,事成何態!難道還要彍騎、萬騎對陣城中?不妥不妥,讓我想一想、想一想!
事若不應,恐怕不止河南府,御史臺亦將不安。這樣,孟大尹你且向刑部去,先向刑部告事留簿,使諸司俱涉,這樣來日追究也不會專詰河南府。”
孟溫禮這里屁股都還沒坐熱,便又被源乾曜打發往刑部去,他這里剛剛離開門下省,又想起一事須得請示源乾曜,折返回來后便見源乾曜匆匆離署,便發問道:“相公欲何往?”
源乾曜聽到這問話,身形頓時都佝僂起來,一臉慘笑道:“節時前后已有不妥,今日驟寒,體中更覺不安,須得告假歸家休息幾日。大尹且去,寒日奔走也要謹防風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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