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毛仲對此忿恨不已,當王守貞好不容易熬到放假回家休息一下的時候,他更忍不住破口大罵道:“瞧你這蠢物做的好事!非但沒能嚴懲那張氏子,反而使我為閹奴所笑!”
王守貞聽到這斥責后也是委屈:“兒哪能想到那張六竟如此奸詐!如今兒受役其家,多遭凌辱折磨,乞求阿耶垂憐、救我出來!”
“你等著吧,待到此子舉業不成,我直將系入北門。除此之外,暫無別計!”
王毛仲這段時間被太監們屢屢的找麻煩,又要調和北衙人情,已經是有點應接不暇了,哪還顧得上這個兒子。
時局中有人失意,那自然就有人得意,譬如新近入朝的吏部侍郎崔沔。
之前他就任魏州刺史,而魏州去年受災尤重,他本來也為救災事忙得焦頭爛額,不意朝中發生情勢變化,他一舉從魏州這泥潭中脫身而出,入朝執掌銓選大權,而宇文融則入州接受這個燙手山芋。
由于吏部尚書宋璟遠在長安,而另一名侍郎齊浣資歷要遠遜于崔沔,所以如今的他在吏部可謂是大權獨攬,銓選舉授皆由其意,做起事來自然是暢快得很。
如果說唯一有一點自覺遭受掣肘的情況,那就是對考功司的人事安排。宰相們居然因為舉子嘩鬧而駁回了他對考功司的人事調整,這多多少少讓他有點不悅。
不過這也怪他太高看苗晉卿了,原本還以為苗晉卿學養富麗、儒風濃厚,兼與新任御史大夫張嘉貞關系匪淺,任用其人或能借此與張嘉貞達成一定的默契與緩沖空間。
畢竟張嘉貞處事強直,而吏部又是南省要司,一旦彼此疏于溝通,是會滋生極大的人事困擾。結果沒想到苗晉卿此人不堪要務,居然為一群學徒所詰,也讓他這一番調整頗受詬病,一直想挽回一下惡劣的影響。
這一天他處事完畢,返回家中,卻見前庭幾個子弟正爭搶文卷,這不免讓他心生不悅,當即便沉聲道:“雖是居家,亦需守禮,何事嘩鬧庭中?”
他向來端正嚴肅、克己律人,子弟們聞此斥聲后紛紛恭立庭前,其中一個小聲說道:“稟伯父,某等并非嬉鬧,只是想要搶看先睹今歲省試及第雜文選集。”
“及第雜文?說什么胡話,省試尚未結束,何來及第之說,遑論輯錄成集!”
崔沔作為吏部侍郎,當然知道本司事務流程,聞聽此言后當即便又訓斥道。
“是真的、是……孩兒今早入市買來,早在日前,這文集已經現于書肆之中!”
那子弟聞言后忙不迭又解釋道,并兩手將文卷奉上前來。
崔沔接過文卷稍作瀏覽,臉色頓時變得更加嚴肅,當即便沉聲道:“究竟何事,入堂細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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