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沔乃是武周年間進士出身,當時知貢舉的乃是考功員外郎李迥秀,而李迥秀日后因阿諛逢迎張易之兄弟們而拜相,導致時譽大減。
崔沔這里聲討進士們過度阿諛逢迎座主,可不就被人詰問當年是不是也和李迥秀一起去拍張氏兄弟馬屁。
這種上升到人身攻擊的議論當然不可取,李元纮眼見崔沔羞惱之下還要與那人爭辯,當即便起身說道:“今日朝堂論事且言當下,諸位皆同朝為臣、或有持計見解不同,豈可作惡語怨言中傷同僚!鄭大夫此言大不妥當,應速向崔散騎致歉,勿勞憲臺復糾!”
那名朝士聞言后倒也不再堅持,先向崔沔道歉然后才又說道:“李相公所言朝堂論事且言當下,下官深以為然。而今吏部處置省試確有失謹之處,崔散騎既通判曹務,有所糾察亦理所當然。
但諸舉子尚未解褐,且如杜相公所言治藝辛苦、往來費多,若受此牽連,恐或一蹶不振。若崔散騎以雜文取士失當,大可擇地再試,譬如崔散騎舊年遭群徒詰,當朝者亦未棄之不用。銜此舊事,補益今人,唯相公等是裁。”
李元纮聽到這里后,便又望向仍然臉色鐵青的崔沔詢問道:“崔散騎對此意下如何?”
崔沔在武周年間進士及第后復應制舉而得高第,因此遭到落第者的中傷,被武則天降敕責令有司對其復試,結果對答越發優異,如此才平息中傷,定為第一。
那朝士引其舊事而諫,崔沔又能說什么,只能點頭同意下來,然后便又說道:“若再復試雜文,不應再留舊地,需另擇他處。考功嚴挺之等,事未審清之前,亦不可輕離彼處!”
這一要求倒也合理,李元纮聞言后便點頭說道:“而今留考舉子本已不多,便且由御史臺復試其業。誰人監考……”
“我親臨考場!”
不待李元纮說完,崔沔便又開口說道。他既然倡議此事,自然要從頭守到尾。
“中書、門下也要遣員同監其事。”
杜暹也開口表態道,他同樣也是宰相,自然免不了想要插手吏部事務。之前的計劃因張嘉貞入朝一事而被迫放棄,如今崔沔主動將省試提到朝堂上來議論,他當然也不想錯過其事。
李元纮見狀后本來也想說幾句話,可在即將張嘴的時候,忽然感覺臉頰有點發燙,于是便閉口不言。
如此一來,事情便有了決定,等到今天這一場試策結束之后,考生們統統不許離場,直接轉移到御史臺去再加試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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